萧瑟指尖拈着最后一块草莓酥，正要送入口中，目光忽然扫过食盒底部——那里压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边缘还粘着三幅小小的速写画。
他放下糕点，小心地抽出纸条，展开时，柳月那遒劲又带着几分洒脱的字迹映入眼帘：
“楚河贤侄，见字如面。安世近日在寺中如常，晨起练剑，午后读经，只是常对着东方发呆，许是念着你。附画三帧，皆为他日常模样，权作慰藉。——柳月”
萧瑟的指尖轻轻拂过“念着你”三个字，喉结微滚，随即看向那三幅画：
第一幅画的是晨光里的少年，正踮脚够槐树上的果子，发梢沾着露水，笑得眉眼弯弯；
第二幅画中，少年盘膝坐在蒲团上，手里捧着本佛经，却偷偷用手指在地上画小狗，神情俏皮；
第三幅画里，夕阳漫过寺墙，少年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捏着片枯叶，望向东方的眼神里，藏着半明半昧的光。
“柳师叔……”萧瑟低声念了句，指尖按在第三幅画的衣角处，那里被柳月用淡墨描了道细细的折痕，像极了少年反复摩挲过的衣料。
他想起离开前，安世也是这样，总爱坐在老槐树下等他练剑归来，手里要么攥着片叶子，要么抠着树皮，见他走近就猛地跳起来，装作只是路过。
“对着东方发呆……”萧瑟将纸条按在胸口，草莓酥的甜香还在舌尖萦绕，可眼眶却莫名有些发涩。他抬手将三幅画仔细折好，和柳月的字条一起放进贴身的锦囊里，指尖触到锦囊里另一枚早已磨得光滑的槐叶标本——那是安世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空了的食盒上。萧瑟拿起最后一块草莓酥，慢慢放进嘴里，甜味漫开时，他忽然轻声笑了，带着点自嘲，又藏着点只有自己懂的温柔。
“等我。”他对着东方的方向，无声地说。
风从窗棂钻进来，卷起桌上的画纸边角，像极了寒水寺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总在安世望向东方时，轻轻拂过少年的发梢。
海外仙山常年云雾缭绕，山巅的玉台更是终年被灵雾笼罩，却挡不住其间的笑语声。
叶冰瑶执黑子落下，对面的莫衣指尖捻着白子，目光落在棋盘上，唇边噙着浅淡的笑意。石桌旁，顾剑门与洛轩正对着另一局棋凝神思索，顾剑门捏着棋子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洛轩则侧头看他，眼底带着纵容；不远处的茶亭里，君玉捧着白瓷茶杯，望着云雾翻涌的山涧，神情淡然；雷梦杀和萧若风凑在一张石桌上，楚河汉界分明，雷梦杀正捏着“炮”作势要吃，萧若风伸手按住他的手腕，两人低声笑闹着；李心月坐在紫藤架下，手里拈着绣花针，素白的绸缎上，一朵将开未开的玉兰渐渐成形。
“莫哥哥，这棋下得没意思了。”叶冰瑶把棋子一推，托着腮看向莫衣，眼睛亮晶晶的，“我来跳舞，你来弹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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