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剑消散。
周予安跪在地上，喘得厉害，但胸前的印记依旧亮着，金光流转，稳定如心跳。林小满爬过去，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发现是温的。
不是虚影，不是信号，是实实在在的触感。
他抬头看她，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她也没说。
两人坐在这片狼藉里，像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设计稿躺在不远处，向日葵的花瓣收拢，根系缩回纸内，只留下一圈金纹在茎底缓缓跳动。林瑶的执念还在，但不再挣扎，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处。
林小满靠在墙边，闭眼喘息。灵力耗尽的后劲涌上来，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喉咙里全是血味。她摸了摸手机，屏幕依旧亮着，波形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无法解读的符号，一闪一闪，像是还在接收什么。
她没管。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周予安慢慢站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金色印记在他掌心流转，不再是被动防御的光，而是能主动出击的力量。他抬头看向书店门口，阳光照进来，落在他脸上。
他第一次，真正站在了人间。
林小满睁开眼，看见他背光而立，轮廓清晰。她想笑，却咳出一口血。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串符号突然重组，变成一行字：
“你们破了一处，还有八处。”
字迹浮现的瞬间，屏幕再次裂开，信号中断。
林小满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门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车窗后，一只戴着戒指的手松开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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