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还在吗?”
“被她带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走的那天,背了个大包,很沉……从后门走的……”
林小满掏出手机,切到离线监控模式,调出猫咖的平面图。她指着后巷:“这里有摄像头?”
“有。但那天坏了。”
“巧得很。”她说,“和她离职的时间一样巧。”
老板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滩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台面那道痕。
周予安忽然抬手,斗篷再次展开,金印的光投射在空中,将那段记忆画面重新浮现。他把画面定格在猫爪划过锅沿的瞬间,放大那三道痕。
林小满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是书店三花猫魂的爪印拓片。她把两张图并排放在台面上。
一模一样。
老板看见那爪痕,整个人抖了一下。
“那只猫……死了?”他问。
“没死。”林小满说,“但它的一部分,被留在了人间。它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老板猛地抬头:“那它现在在哪儿?”
林小满没回答。她收起照片,把台面上的咖啡渍擦干净,顺手把那张“献祭风味”的促销贴纸撕了下来。
“你最好想清楚。”她说,“如果你选择继续装不知道,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我了。”
她转身往外走。周予安跟在后面,斗篷收拢,金印的光几乎熄灭。
走到门口时,林小满停下。
“对了。”她说,“你刚才打翻咖啡,不是因为紧张。”
老板僵住。
“是因为‘献祭’这个词。”她看着他,“你一听到这个词,手就抖。说明你不止看过视频,你还参与过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个拍视频的。”
老板没抬头。
她拉开门,风铃又响了一声。
两人走出猫咖,雨又开始下。林小满把手机重新连上网,调出三花猫魂的灵波监测图。数据流里,那圈倒置的“门”字标记正在轻微震动,频率和记忆画面中猫被按入锅中的节奏一致。
周予安靠在墙边,喘了口气。
“他没说谎。”他说,“视频是真的。献祭也是真的。”
“那猫魂为什么没在那一刻消散?”林小满问。
“有人强行留住了它。”周予安声音低,“不是为了救它,是为了用它。它现在不是魂,是容器。”
林小满盯着手机屏幕,忽然发现一件事——在记忆画面里,铜锅底部刻着一行小字,被泡沫遮住了一半。她放大图像,用笔圈出残存的笔画。
是“朝”字的右半边。
和“阳”字的左半边。
她抬头看向街对面。一家五金店的招牌上,写着“朝阳工具”。
她走过去,推门进去。店主是个老头,正在修一把锁。
“老板,”她问,“你这儿卖铜锅吗?”
老头抬头:“家用的没有。工业用的倒是有,但不零售。”
“最近有人买过吗?”
“上个月有个女的来问,说要定制一个带刻字的。”老头想了想,“她写了两个字——朝阳。”
林小满心跳加快。
“她长什么样?”
“穿白裙子,脖子上缠着丝巾,说话声音很轻。”
她转身就走。
回到街上,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朝阳工具店的监控,上个月有没有拍到一个穿白裙的女人。”她说,“尤其是她离开时,有没有带走一个长条形的金属箱。”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确定要走这步?一旦调记录,对方会知道有人在查。”
“我已经没得选了。”她说,“她不是在躲,她是在等。”
挂掉电话,她抬头看天。雨小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透出一点光。
周予安站在她身后,斗篷轻轻一抖。
“她要的不是猫魂。”他说,“是它记得的东西。”
林小满没说话。她把手机塞回包里,手指碰到铜铃,铃身冰凉。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在记忆画面里,那只猫被按进锅前,曾抬头看了少女一眼。那一眼里,没有恨,没有怕。
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确认。
就像它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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