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半启，祭不可止。”
少女靠在石柱上，铁链松了一圈，但她没动。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可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虚弱，不是疯狂，而是一种……等待完成的平静。
“你们破了阵。”她说，“但仪式已经开始。第十三只祭品，已经选好了。”
林小满盯着她：“谁？”
少女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三花猫。
三花猫浑身一僵，爪子缩回。
“它？”林小满声音冷下来，“它不是祭品，它是共生者。”
“正因共生，才最合适。”少女轻声说，“契约未毁，魂根相连。它不死，门不开。它一死，我就能走。”
周予安撑着石台站起来，斗篷上的血还在往下滴。他走到三花猫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猫没躲，只是低低呜咽了一声。
“你早就知道？”林小满看着他。
周予安点头：“从它第一次护你开始。共生契不会让猫魂随意离体，除非……它自愿牺牲。”
林小满握紧铜铃，指节发白。
“所以现在。”她盯着少女，“要么它死，你活；要么你死，它活。没有第三条路？”
少女闭上眼，没说话。
风从破败的工厂墙洞灌进来，吹动周予安的斗篷。血色还在蔓延，已经浸透了大半布料。
林小满蹲下，把铜铃放在地上。她伸手抱起三花猫，猫很轻，像一团随时会散的雾。她把它交给周予安。
“你带它走。”她说。
“那你呢？”
“我得把门关上。”她站起身，走向铜锅，“既然门是用猫命打开的，那就用活人的执念关。”
周予安没动。
“走！”她回头吼了一声。
周予安抱着三花猫，斗篷一展，转身冲向侧墙的缺口。他的身影在雨幕中一闪，消失在倒塌的砖堆后。
林小满站在铜锅前，伸手抠出锅底的符纸残片。她撕碎，扔进锅里，然后从包里摸出一张新符。
符纸刚贴上锅底，少女突然开口：“你救不了它。契约一旦启动，共生者必死。”
林小满没理她。
她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下新的纹路——不是封印，不是驱逐，而是逆转。
血顺着符纸边缘滴落，渗进石缝。
铜锅突然震动了一下。
少女猛地睁眼，铁链哗啦作响。她的伤口开始加速流血，可她笑了。
“你不懂。”她说，“它已经开始了。”
林小满抬头。
三花猫在周予安怀里突然挣扎，前爪拍向他的胸口。周予安闷哼一声，手一松，猫落地，转身冲回祭坛。
它跃上石台，直扑铜锅。
林小满伸手去拦。
猫在空中扭身，避开了她的手，一头扎进锅底的灰烬里。
锅底的符文突然亮起，血光顺着纹路爬升。
林小满扑到锅边，伸手进去抓。
她的手指刚触到猫的后腿，锅底的逆转符突然自燃。
火焰顺着她的手腕烧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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