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没说话。他的斗篷还在冒烟，灵力耗得厉害。
林小满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旧U盘，插进笔记本。屏幕亮起，她调出昨晚的监控备份。快进到她离开后的时间段。
画面里，三花猫从角落爬起，咬下猫须，塞进古镜裂缝。接着它跳上桌，用爪子按下座机重拨键。动作很慢，像是每动一下都疼。
可就在它按下键的瞬间，镜头里的倒影变了。
书架背后，站着那个女孩。
她没动，就那么站着，手贴在镜面内侧，指尖发白。三花猫没看她，但它按完键后，头偏了偏，像是在回应什么。
林小满停下视频。
“它不是在报警。”她说，“它是在回应她。”
周予安撑着地站起来，斗篷搭在肩上，只剩半边。“所以镜子里的，不是幻象。是另一个空间，或者……另一个时间。”
“我不知道。”林小满合上电脑，“但三花猫能看见她，还能和她互动。它用电话，是想让我们也看见。”
她走到镜子前——不是古镜，是店里那面普通的穿衣镜。她伸手碰了碰镜面。
冰凉。
倒影里的她，背景是书店。可她记得，自己是面对书架站的。而镜子里的她，背后是墙。
她没缩手。
镜中的她，也没动。
但下一秒，镜中书店的灯，暗了一下。
林小满立刻后退。
周予安已经挡在她前面，斗篷半张，像一面残破的盾。他盯着镜子，声音低：“别再碰了。”
“它在学。”林小满盯着镜面，“第一次，它只会映出书店。第二次，它能映出人。现在……它开始模仿现实了。”
她拿起手机，重新开机。屏幕亮起，直播软件自动弹出通知：【直播中断，是否重新连接？】
她点了“是”。
摄像头启动，画面扫过书架。弹幕立刻涌进来。
【主播你疯了？？】
【刚才是不是全黑了？】
【我录屏了，倒影里那个女的，嘴型是‘救我’！！】
【你们快看回放，她出现的时候，书架少了一本书！！】
林小满没说话。她把镜头对准穿衣镜，慢慢推近。
镜子里，还是她，背景是书店。一切正常。
她松了口气。
可就在她准备关掉直播时，弹幕突然停了。
所有人同时发了一条消息。
只有一个字。
【看。】
林小满猛地抬头。
镜头里的镜面，倒影变了。
她还在，但背景不是书店，是密室。旋转木马底座旁，古镜立在墙上，镜面裂开一道缝。缝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细长，指甲发黑。
手正贴在镜内侧，和她指尖相对。
而倒影里的她，嘴角，慢慢往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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