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靠执念活着。”她说,“可你现在写的,不是执念,是生前的事。它吞不下去。”
周予安点头,抬手将光剑横在胸前,剑身映出编辑的轮廓。他忽然笑了:“你说它怕被写出来?那我就写它一个名字。”
他闭眼,再睁时,瞳孔深处的光流动得更快。他抬起手,用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画——不是汉字,是某种古老符号,像星轨,像书脊纹路。
空白书页震动,那一撇微微偏移,像是在抗拒。
林小满立刻将鱼玉残片贴向周予安手腕,借他魂血的波频,把那个符号反向推入书页。银光炸开,符号烙在“周”字旁边,像在加注释。
编辑本体猛地抬手,书页翻卷,想撕开两人之间的空间。可黑猫还在咬着胎记,影子淡得几乎看不见,可牙齿没松。那一道星形胎记的光,正与空白书页共鸣。
林小满盯着那本《未完稿》,突然发现封面裂口里的“周”字动了。
不是被风吹,是自己在动。笔画缓缓偏移,像是在试图改写。
她立刻抬手,将星门钥匙狠狠插进地面。钥匙化作光丝,缠住周予安的脚踝,把他往后拉了一步。
“它在反写。”她吼,“它想改你写的东西!”
周予安没动,反而往前踏了一步。
光剑抬起,剑尖对准自己心口。这一次,他没划,而是将剑身横在胸前,用魂血在剑面上写下那个符号。然后,他抬手,把光剑举向空中,让星座图腾将符号投射到空白书页上。
“你删名字。”他说,“我写名字。”
“你改记忆。”他继续说,“我写真实。”
“你靠别人活着。”他声音低下去,“那我就写一个,你读不懂的结局。”
符号落下,空白书页剧烈震颤,那一撇终于稳定,不再偏移。
林小满抬起手,鱼玉残片对准编辑本体胸口。银光扫过,她看到那本空白书页的角落,浮现出一行小字——那是被强行压住的本名,只露出第一个字的起笔,像一滴墨,正缓缓晕开。
周予安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用光剑在空中划出最后一笔。
那一滴墨,终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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