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一道旧伤疤,是早年执行任务时留下的。那时她以为只要完成流程就行,后来才明白,有些执念,光靠规则解决不了。
“我得列个清单。”她拿过日志本,翻到新一页,开始写:
溯光之仪准备项:
心镜——忆录卷轴(已备)
旧物为锚——铜质护身符(已得)
血契为启——未知(待解)
辅助材料——符纸、燃香、静场器具(库存可调)
写完,她停下笔,盯着“血契”两个字。
到底要怎么做?
正想着,油灯忽然闪了一下。
不是风,灯罩是密封的。可火光确实在那一瞬变蓝了半秒,随即恢复。
林小满猛地抬头,目光扫向书页。
刚才那行咒文的位置,原本模糊的几个字变得清晰了些:“以愿立誓,以血润纹,三息不退,方可启程。”
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一次性的仪式,而是一次考验。你得划破手指,把血滴在符文上,然后站着不动,撑过三息。如果中途退缩,或者心有动摇,仪式就会中断。
她缓缓伸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你要现在试?”周予安察觉到她的动作。
“不。”她收回手,“还没准备好。万一失败,可能会惊动不该醒的东西。”
她合上古籍,用细绳捆好,放回高处的暗格。又把忆录卷轴和铜牌锁进柜子,钥匙贴身收好。
“等明天。”她说,“我得先查清楚这铜牌的来历,还有那个编号T-1987的案子到底是谁经手的。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周予安没再说什么,默默飘回横梁,坐回阴影里。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发呆或打盹,而是闭着眼,似乎在整理思绪。
林小满吹熄油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照亮柜台。她坐在桌前,没走,也没休息。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反复画那个护身符的符号,一笔一划,试图找出规律。
窗外街道早已安静。
书店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响,和偶尔炭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她知道这事不能急。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但她也知道,如果不做,那个女人的灵魂会永远卡在老街口,一遍遍重复那场失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停下笔。
在草稿纸的角落,她无意识地写下一行小字:
“若我回去了,能不能顺便……看看我自己七岁那年?”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
然后轻轻划掉了。
这时候,不该想自己的事。
她重新把注意力拉回来,打开另一个笔记本,翻到早期案件记录页。手指顺着一行行字往下找,终于在一页边缘看到一行备注:
“T-1987案关联线索:城南旧市集失物登记簿,现存于图书馆特藏室,暂未数字化。”
她记下地点,合上本子。
抬头时,看见周予安正望着她。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她问。
“你能。”他说,“因为你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该被看见的真相。”
林小满笑了笑,没接话。
她站起身,走到书桌旁,把今日写下的清单压在镇纸下。古籍静静躺在一边,封面上的银纹在昏光中若隐若现。
她伸手摸了摸书脊,低声说:
“那就等我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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