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手刚触到那枚温热的晶体,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主厅中央的符阵骤然亮起,红光如潮水般扩散,整片空间仿佛被点燃。周予安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玉佩在胸前剧烈跳动,像是要挣脱布料冲出胸膛。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红外监控的绿光已经扫了过来,锁定了他们藏身的位置。废弃布料后的阴影迅速被照亮,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守卫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西侧出口封锁!”
“目标仍在高架层下方!”
林小满咬牙,一把将周予安拽起,却发现他的身体轻得异常,魂体已经开始不稳定。母亲魂魄漂浮在旁,银光微弱,指尖微微颤抖,却仍固执地指向地下方向。
就在这时,头顶通风管道传来一声闷响。金属格栅被一股力量从内部掀开,灰影落下,稳稳挡在三人前方。
是神秘人。
他没有说话,右手一抬,掌中握着一枚古朴铜铃。铃身斑驳,刻着层层叠叠的旧符文,看不出材质,也不知年代。他手腕一抖,铜铃轻晃——没有声音传出,可空气却像水面般荡开一圈涟漪。
靠近的守卫动作瞬间迟缓,抬起的武器停在半空,眼神茫然,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拖住。连红外扫描的绿光也变得滞涩,光束移动的速度明显放慢。
“走。”神秘人低声道,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小满没时间犹豫,扶着周予安快速向西侧排水管移动。母亲魂魄紧随其后,身影忽明忽暗,在昏红的警报光中显得格外单薄。
身后,神秘人单膝点地,将铜铃插入地面一道裂缝。他双手迅速结印,指节上的褪色红绳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咒语极短,几乎只是几个音节,但铜铃内部忽然涌出一股黑雾般的能量,顺着金属结构蔓延开来。
沿途的电子锁接连发出“咔哒”声,应急闸门缓缓回升,封闭的通道重新打开一条缝隙。
“快!”他回头催促。
林小满几乎是拖着周予安爬进排水管。管道狭窄潮湿,内壁布满锈迹,两人手脚并用,在黑暗中奋力前行。母亲魂魄贴着管壁飘行,为他们指引方向。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怒吼和爆炸声。追兵已突破铜铃的压制,正全力赶来。
神秘人最后一个进入管道,反手将入口封死。他取出一张灰符贴在管壁,低声念了一句什么,整段管道瞬间陷入沉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吞没。
片刻后,远处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轰鸣——追击他们的通道彻底坍塌。
众人终于从另一端爬出,落在一片荒废的厂区空地。夜风扑面,带着铁锈与枯草的气息。远处城市灯火微弱,这里早已被遗忘。
林小满将周予安靠在墙边,自己喘息着坐下。少年鬼魂脸色苍白,玉佩虽不再发烫,但外层布料已被烧焦,露出一角暗红色的玉石。
母亲魂魄缓缓落在他身旁,伸手想碰又不敢碰,最终只是静静凝视。
“你两次救我们。”林小满抬头看向神秘人,声音有些发紧,“为什么?”
神秘人站在几米外,正收起铜铃。他动作很慢,像是在压抑某种不适。听到问话,他停下,却没有立刻回答。
月光斜照,映出他蒙面下微抿的唇线。
“我不是组织的人。”他终于开口,“但他们毁了我的一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母亲魂魄身上:“你儿子被他们带走那天,我也失去了我的孩子。不是死于意外,是被选中,被带走,再也没回来。”
林小满心头一震。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证据,想找一个能打破他们规则的人。”他转向她,“而你,能听见执念,能唤醒沉睡的灵魂。你不只是引魂人,你是他们最怕的那种存在。”
林小满沉默。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能力会被这样定义。
“你说我能摧毁他们?”她问。
“不是现在。”神秘人摇头,“但现在,你能找到他们藏起来的人。文件里的坐标,我没看错的话,通往深山里的老实验基地。那里曾是起点,也是他们最后的据点。”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进去过。”他声音低下去,“也差点死在里面。”
周予安这时抬起头,声音虚弱但清晰:“那你……见过像我这样的人吗?带标记的,活着又死了的?”
神秘人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见过。不多,但每一个,都是他们失败的‘作品’。你们不该存在,可你们偏偏活了下来。”
林小满忽然意识到什么:“所以你帮我们,不只是为了复仇?”
“也是为了证明。”他说,“证明他们不是神,不能决定谁该生,谁该死。”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地上。边缘破损,墨迹模糊,但中间一处山谷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一组数字代号。
“这是唯一一条未被监控的路径。”他指着地图,“绕开哨卡,穿过断崖区,三天内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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