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硫磺味还未散尽,地火熄灭后的岩壁泛着余温,像一块被烧透的烙铁慢慢冷却。林婉清半跪在地,将沈砚辞的身体轻轻放平,掌心的守火人血脉之力化作淡红色的光雾,小心翼翼地覆在他肩膀的匕首伤口上。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青色长衫,顺着衣摆滴落在地,在石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砚辞,撑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还能感觉到他因失血而轻微发凉的体温。之前为了挡那一刀,沈砚辞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冲了过来,此刻他眉头紧蹙,意识虽清醒,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王小六蹲在一旁,手里攥着九龙玉钥,白光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溢出,落在沈砚辞的手腕上——这玉钥除了能牵制邪祟,还有微弱的安神固本之效,是之前玄机子特意叮嘱过的用法。“沈公子,你再坚持会儿,咱们离长安不远了,到了城里就能找大夫好好治伤。”他看着沈砚辞苍白的脸,急得眼圈发红,手臂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却连揉都不敢揉一下。
沈砚辞艰难地睁开眼,目光落在林婉清布满血丝的瞳孔上,声音沙哑:“长安……拓拔雪那边……”
“我已经让怨灵去探过了。”林婉清立刻应声,怕他担心,刻意放轻了语气,“拓拔姑娘守住了城门,玄水堂的残部没能把地火引送进城里,只是城外的几处民房被烧了,流民都已经安置到了城内的义仓。”话虽如此,她眼底的忧虑却没藏住——刚才怨灵传回来的画面里,长安城头的黑烟还在袅袅升起,拓拔雪的长刀上凝着黑褐色的血渍,显然那场仗打得并不轻松。
王小六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洞口方向:“看,是玄机子道长!”
林婉清抬头望去,只见玄机子背着药箱,手里拄着桃木剑,快步从洞口走了进来。他的道袍上沾了不少尘土,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还好赶上了。”玄机子喘着气蹲到沈砚辞身边,打开药箱取出瓷瓶,倒出一粒深褐色的药丸,“这是‘止血固元丹’,能暂时稳住他的伤势,等回了长安再用汤药调理。”
林婉清连忙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喂沈砚辞服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药力顺着喉咙往下滑,沈砚辞苍白的脸色总算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
“道长,张敬之带着火煞碎片跑了。”林婉清看向玄机子,语气凝重,“那碎片带着火煞之力,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玄机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之前那块残碑,指尖在碑面上未被破译的符文上划过:“我刚才在洞外查看过,这火煞碎片不简单。守火人的残碑上还有一段隐晦的记载——‘煞附石中,地脉皆染,三日之内,必有异兆’。意思是火煞碎片一旦离开焚天炉,就会污染周围的地脉,不出三天,附近肯定会出现地火喷发、怨灵失控的情况。”
“那我们得尽快找到张敬之!”王小六急得跳了起来,九龙玉钥在他手里嗡嗡作响,“可他跑的时候一点痕迹都没留,咱们怎么追啊?”
玄机子看向王小六手里的九龙玉钥,眼睛突然亮了:“玉钥能感应邪祟之力,火煞碎片是至邪之物,玉钥肯定能探测到它的能量波动!你试着催动玉钥,看看能不能找到方向。”
王小六立刻照做,他握紧玉钥,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催动体内的微弱灵力。片刻后,玉钥上的白光突然变得剧烈起来,尖端微微颤抖,指向山洞西侧的方向。“有反应了!”他惊喜地睁开眼,“碎片在西边!而且离咱们不算太远,能量波动很明显!”
沈砚辞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林婉清按住肩膀:“你伤得太重,不能乱动。我和小六去追张敬之,你先跟道长回长安养伤。”
“不行。”沈砚辞固执地摇头,他握住林婉清的手,掌心的天枢石碎片轻轻颤动,“火煞碎片只有天枢石能压制,我手里有两块碎片,必须跟你们一起去。再说,张敬之心思缜密,你们俩去太危险。”
玄机子叹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一卷绷带,帮沈砚辞重新包扎好伤口:“沈公子说得对,火煞碎片的力量非同小可,没有天枢石在,婉清姑娘和小六很难应付。这样吧,我先送你们到城西的落马坡,那里是往西边去的必经之路,我再折回长安帮拓拔姑娘处理后续,顺便留意地脉的异动。”
几人不再耽搁,玄机子扶着沈砚辞,林婉清召唤来之前的怨灵——经过刚才的血脉共鸣,这只怨灵对她更加温顺,此刻正乖乖地伏在洞口,翅膀收起时还刻意避开了众人,生怕热风烫伤他们。王小六则握着九龙玉钥走在最前面,玉钥的白光始终指向西方,像一盏引路的灯。
出了山洞,往长安方向望去,远处的城池轮廓在浓烟中若隐若现,偶尔能看到城头闪烁的火把,显然拓拔雪还在组织人手清理玄水堂的残部。林婉清心里一紧,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分心——只有尽快夺回火煞碎片,才能彻底消除长安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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