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寺的朱红大门虚掩着,门楣上的铜铃蒙着厚灰,却在林婉清靠近时突然“叮”地响了一声——不是风动,而是她怀里的雾隐玉佩在发烫,光芒透过衣料映在门板上,将斑驳的木纹照出细碎的金纹。
秦少羽推开门时,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若有似无的腥气扑面而来,雾隐山的晨雾顺着门缝涌进来,在地面积成薄薄的白霜。院内的石板路缝隙里长满深绿的苔藓,两侧的石灯早已熄灭,灯座上却凝着一层黑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最诡异的是院中的两尊护法石像,本该怒目圆睁的面部被雾气遮得模糊,指尖却垂着几缕细丝,风一吹就缠上林婉清的裙摆,触感冰凉,像活物。
“不对劲。”拓拔雪握紧长刀,刀刃在雾里泛着冷光,“玄机子说钟鸣寺有镇魂阵,按说该有灵力流转,可这里……连草木都透着死气。”
林婉清靠在秦少羽背上,胸口的金珠还在微弱地闪烁,却比之前暗了许多。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头发里那缕黑丝正在缓慢蠕动,顺着发梢往脖颈爬,每当靠近玉佩的光芒,就会缩回去,像在忌惮什么。更让她心慌的是,脚底踩着的石板下,似乎有东西在震动,频率和她心跳越来越近,像是有无数细虫在土里钻。
“先找钟鸣石。”秦少羽扶着林婉清往大殿走,目光扫过墙壁——墙上刻着残缺的经文,字迹泛着青黑,像是被水汽浸过,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走到大殿门口时,林婉清突然停住脚,手指无意识地抓住秦少羽的衣袖:“秦大哥,你看……”
秦少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殿门槛上,一道极细的黑纹正顺着木纹蔓延,像是墨汁在纸上晕开,可仔细看,那黑纹竟是活的,每动一下,就往殿内缩半分。拓拔雪蹲下身,用刀背碰了碰黑纹,刀刃瞬间传来一阵寒意,刀身上竟凝出了一层薄冰。
“是邪煞的寒气。”拓拔雪脸色凝重,“这门槛下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地基已经被煞气渗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教徒的嘶吼:“他们在里面!教主有令,抓活的!”
拓拔雪立刻转身,长刀横在胸前:“你们先进殿找钟鸣石,我来拦着他们。”她话音刚落,七八名玄阴教教徒已经冲入院中,黑袍上的邪纹在雾里泛着红光,手里的弯刀直劈过来。拓拔雪纵身跃起,刀光闪过,一名教徒的弯刀被劈成两半,可她胳膊上的旧伤突然扯痛,动作慢了半分,另一名教徒的弯刀擦着她的腰侧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秦少羽见状,想转身帮忙,却被林婉清拉住:“别管我,找钟鸣石要紧……沈大哥还在等我们。”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胸口的玉佩再次发烫,光芒将大殿门内的景象照得一清二楚——殿内供着一尊巨大的铜钟,钟身布满绿锈,可钟口正中央,嵌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石头泛着暖黄的光,正是他们要找的钟鸣石。
秦少羽咬咬牙,扶着林婉清冲进大殿,反手关上殿门。殿内静得可怕,只有铜钟偶尔发出“嗡”的低鸣,像是在回应玉佩的光芒。林婉清刚靠近铜钟,头发里的黑丝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她猛地按住太阳穴,眼前一阵发黑——邪煞始祖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了:“好孩子,把玉佩贴在钟鸣石上,你看,它在等你……”
“别听他的!”秦少羽立刻扶住她,伸手去摸钟鸣石,指尖刚碰到石头的暖意,就见钟身的绿锈下突然渗出黑丝,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手腕。秦少羽猛地缩回手,手腕上已经留下一道黑印,又麻又疼:“这钟被煞气污染了!”
林婉清这才看清,铜钟的底座已经裂开细缝,黑煞正从缝里往外冒,顺着地面爬向她的脚边。她怀里的玉佩光芒越来越弱,裂纹正从边缘往中心蔓延,而她胸口的黑丝痕迹,已经透过衣料映了出来,像一张细小的网,正往心脏的方向收紧。
“玄机子说……镇魂阵在钟鸣寺里……”林婉清强忍着头痛,环顾大殿,终于在铜钟背后的墙壁上看到一幅刻图——图上画着三人围着铜钟,一人持珠,一人握玉,一人引石,正是金珠、玉佩和钟鸣石的模样,而刻图下方,刻着一行小字:“镇魂需同心,心乱则阵破。”
“是镇魂阵的启动方法!”秦少羽激动地喊道,可话音刚落,殿门就被猛地撞开,几名教徒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袍的人——不是之前送玉佩的神秘人,而是玄阴教的护法,脸上刻着邪纹,手里拿着一根短杖,杖头的阴引牌泛着黑煞。
“把钟鸣石交出来,饶你们不死。”护法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他举起短杖,黑煞瞬间在殿内弥漫开来,铜钟的低鸣变得急促,钟身的黑丝爬得更快了。林婉清胸口的金珠突然闪烁一下,一道金光护住她和秦少羽,可金光很快就被黑煞压得变形,像随时会碎的玻璃。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教徒的惨叫声。护法回头望去,只见沈砚辞提着长剑站在院门口,衣袍上满是血污,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刚从教主手下逃出来。他的长剑还在滴着黑血,眼神却依旧坚定,看到殿内的林婉清,立刻冲了进来:“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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