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主残骸裹挟着黑气撞来的瞬间,沈砚辞只觉胸口像是被巨石碾过,玉纹印记的灼痛感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死死护住背上的秦少羽,剑刃插在青黑岩石里,金光与黑气碰撞的轰鸣震得他耳膜生疼,碎石顺着祭坛边缘滚落,砸在下方的阵眼匣子上,溅起一串火星。
“沈大哥,快……”秦少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气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把你的灵力渡给我,碎片能锁住残魂,哪怕只有一炷香……”
沈砚辞没有犹豫。他左手按在秦少羽后心,掌心的金光顺着少年染血的衣襟渗入,与胸口碎片的黑光交织成一道螺旋状的光带。光带刚一成形,就像有了生命般朝着阵眼处的黑气缠去——那本要与煞主肉身汇合的第三缕残魂,竟真的被光带缠住,在半空中剧烈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啸。
“蠢货!”祭坛顶层的紫衣人见状,猛地挥动祭祀杖,杖头的黑色宝石爆发出刺目的黑光,“你们以为这点手段能拦住煞主?玉主血脉本就是一体,强行拆分只会让煞力更强!”
话音未落,总坛方向的黑色光柱突然暴涨,光柱中那个与沈砚辞一模一样的黑影竟缓缓飘了过来。他周身裹着淡黑色的雾气,黑色玉纹印记在手腕上明灭不定,目光落在沈砚辞身上时,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你是谁?”沈砚辞握紧长剑,警惕地盯着黑影。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血脉气息与自己几乎完全相同,就像……就像另一个自己。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黑色印记与沈砚辞的金色印记同时亮起,两股力量在空中形成一道无形的丝线。沈砚辞突然想起玉牌纸条上的“双魂相契”,心脏猛地一沉——难道所谓的双魂,指的是他和这个黑影?
“他是你的‘逆魂’。”紫衣人突然嗤笑起来,祭祀杖指向黑影,“先民当年为了防止玉主血脉被煞主吞噬,硬生生将血脉拆成‘正’与‘逆’,正魂守封印,逆魂镇地宫。可他们没算到,逆魂会被玄阴教唤醒,更没算到……双魂一旦相遇,就是煞主现世的契机!”
沈砚辞瞳孔骤缩。他想起之前玉纹印记的异动,想起煞主残骸对自己的共鸣,原来从他踏入万毒谷的那一刻起,就掉进了玄阴教的陷阱。可他看着黑影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又觉得不对——如果黑影是逆魂,为什么他的气息里没有纯粹的恶意,反而带着一丝抗拒?
“别听他胡说!”拓拔雪突然喊道,手里的玉牌完全裂开,里面除了那张泛黄的纸条,还藏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坠。玉坠刚一接触空气,就发出柔和的白光,将周围的黑气驱散了几分,“玉坠在发烫!它在指引方向,是总坛的地宫!”
沈砚辞顺着玉坠白光的方向望去,总坛的黑色光柱下方,隐约能看到一道隐蔽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与祭坛相同的兽纹,只是纹路里渗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血。
“地宫才是真正的祭坛。”黑影终于开口,声音与沈砚辞一模一样,却带着几分沙哑,“紫衣人只是傀儡,真正的尊主在地宫里,他要靠双魂的力量,把煞主的残魂封进自己体内,成为新的煞主。”
“你胡说!”紫衣人脸色骤变,突然举起祭祀杖朝着黑影砸去,“尊主待我不薄,我怎么会是傀儡?”
可他的祭祀杖刚碰到黑影的雾气,就突然被一股力量弹开,杖头的黑色宝石瞬间裂开。紫衣人捂着胸口后退两步,嘴角溢出黑血,脸上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纹路——那是玄阴教禁术“魂蚀咒”的痕迹,被施咒者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咒力反噬而死。
“现在信了?”黑影看着紫衣人倒在祭坛上抽搐,目光转向沈砚辞,“我被尊主囚禁在地宫十年,他用禁术控制我的意识,让我帮他唤醒残魂。直到刚才你的金色印记亮起,我才挣脱控制……”
沈砚辞还没来得及细想,背后的秦少羽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胸口的碎片光带开始变得暗淡。沈砚辞回头,只见少年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黑气顺着他的脖颈蔓延到下巴,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只有手指还死死攥着沈砚辞的衣襟,不肯松开。
“少羽!”沈砚辞连忙加大灵力输出,可他刚一动作,手腕的金色印记就突然剧痛,总坛地宫的方向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像是要把他的血脉硬生生抽走。
“尊主开始催动地宫阵法了!”黑影脸色一变,朝着沈砚辞伸出手,“快,跟我去地宫!只有双魂合力,才能破坏阵法,阻止他成为煞主!”
沈砚辞看着半空中逐渐挣脱光带的残魂,又看着背上奄奄一息的秦少羽,陷入了两难。如果去地宫,秦少羽没人保护,残魂一旦汇合,后果不堪设想;可如果留在祭坛,尊主在地宫得手,一切就都晚了。
“我护着少羽!”拓拔雪突然上前一步,将玉坠塞进沈砚辞手里,“玉坠能暂时压制残魂,你们快去地宫!我之前跟着先民记忆学过基础的封印术,能撑到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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