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领命。”
当纲手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了。
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不仅是力量上的碾压,更是尊严上的践踏。
她甚至连玉石俱焚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背后,站着整个木叶村。
她不能拿数万村民的性命,去赌一个不可能赢的结局。
神月影听到她的回答,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知道,这个女人,最终会妥协。
因为她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敌人不一样。
她有软肋。
木叶,就是她最大的软肋。
就在神月影即将走出那破碎的大门时。
纲手突然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神月影!”
她的声音里,不再有愤怒,也不再有反抗,只剩下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冀。
“我们……毕竟是同一个村子的人。”
“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解散村子,让初代火影大人和三代火影大人的心血,付之一炬?”
“收回你的命令吧!我们可以合作!木叶可以帮你对付晓组织,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只要你留下木叶!”
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她在赌。
赌这个男人,心中还存有最后一丝对木叶的归属感。
赌他还念着“同伴”这两个字的情分。
卡卡西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紧。
他看着神月影的背影,心中无比复杂。
是啊,同伴……
这个词,曾经是他和带土、和琳之间,最深的羁绊。
这个男人,虽然强大得如同怪物,但他毕竟,也是在木叶长大的。
他会不会……
然而,神月影接下来的反应,彻底浇灭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神月影转过身,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纲手。
“同伴?”
他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同伴?”
他的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了纲手的面前!
纲手甚至来不及反应,她的下巴,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捏住,强行抬了起来。
她被迫与那双深邃如宇宙星辰的眸子对视。
在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任何人类的情感。
没有喜悦,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纯粹的、高高在上的漠然。
以及……一丝审视“物品”价值的玩味。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神月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冰冷而残酷。
“从始至终,你们在我眼里,就只有两种分类。”
“一种,是能让我提起点兴趣的‘养料’。”
“另一种,是连当养料都不配的‘垃圾’。”
他捏着纲手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他能感觉到,纲手体内那股通过“阴封印”储存的、庞大而精纯的生命能量。
比他上一次吸收时,更加浓郁了。
“你……”
神月影的目光,从她额头上那个菱形的印记,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她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口上。
他笑了。
那笑容,让纲手如坠冰窟。
“你现在作为第五代火影,倒是比以前,积攒了更多的‘食量’。”
“看来,让你当这个火影,也不是一件坏事。”
“继续努力吧,五代目。”
“你现在,是更有价值的‘养料’了。”
“别让我失望。”
养料……
更有价值的养料……
这两个词,像两把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入了纲手的心脏,将她最后的一丝希冀,彻底粉碎!
原来……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这个火影的身份,唯一的价值,就是能更好地为他……积蓄能量?
自己所做的一切,守护村子的决心,继承火之意志的觉悟……
在他看来,都只是在为他准备一顿更丰盛的晚餐?
无尽的屈辱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纲手彻底淹没。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这个……混蛋……”
神月影松开手,像是丢掉一件不好玩的玩具。
他不再理会这个精神即将崩溃的女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卡卡西和其他暗部,连忙跟了上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中,会议室里那压抑到极点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噗通。”
纲手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大野木、照美冥,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们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谓的影,所谓的村子,在那个男人面前,都只是“养料”和“牧场”而已。
他们,这些忍界的巅峰强者,从今天起,将沦为……神的仆人,神的牧羊人。
为他放牧着,名为“忍者”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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