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兴奋转瞬即逝,他发现这些参数都是不完整的零星记录,彼此缺乏关联,如同散落的密码。就像甲骨文一样,没有字典可查,难以直接破译应用。
厂里最近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新一届的工会主席选举。原本很少踏足车间、只在卫生室坐诊的姜医生,最近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各个工段,混迹于群众中。他脸上总是挂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熟练地给老师傅们递上香烟,嘘寒问暖,亲切地拍拍肩膀;看到女工搬运沉重的物料,也会立刻热情地上去搭把手,动作显得颇为熟稔。
午休时分,车间角落的休息区烟雾缭绕,组装生产线工段长王大力嘬着快烧到滤嘴的烟屁股,嗓门洪亮地跟旁边几个工友闲聊:“要我说啊,姜医生这人真不错!热心肠,没架子,对咱工人兄弟是真关心。你看他这阵子跑的,多勤快!他要是当了工会主席,准能帮咱们多争取点福利,改善改善这苦哈哈的日子!”
类似的议论在工人间悄悄流传开来,姜医生的“亲民”形象似乎深入人心。陈平起初并未在意这些选举动向,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技术难题和那本意外发现的、充满谜团的日志里。
然而,几天后的一个午休,平时关系尚可,但喜欢嚼舌根的工友李雪右,却带着一脸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凑到了他身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小陈,那个……我听到点风言风语……挺难听的……有人说,你高考能考上东澜大学,是……是作弊来的?真的假的啊?”
陈平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看向老李。老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躲闪,讪讪地笑了笑,连忙借口烟瘾犯了要出去抽烟,匆匆溜走了。
但这句看似随意的问话,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打破了表面的平静。谣言如同车间里无处不在、黏腻厚重的机油,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附着在每一个角落,沾染在每一个经过的人身上。
版本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有人说他考试时带了小抄藏在袖口里,有人说他家里背景硬,提前找了关系改了考卷分数,更有人信誓旦旦地传他贿赂了监考老师才得以过关……而最荒谬、也最具杀伤力的一个版本,竟说他“偷了厂里的核心生产技术资料,拿去换取了东澜大学的录取资格”。
这些流言蜚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揣测和赤裸裸的嫉妒,像一张无形却坚韧的网,开始慢慢勒紧,缠绕在陈平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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