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了抵在对方颈动脉上的注射器针尖,沉声道:“记住,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暂时留下它,是因为你还有那么一点价值。若敢有半点隐瞒或异动,后果,你很清楚。”
说罢,陈平迅速拿出一个经过加密处理的特殊通讯器,拨通了一个极其简短的号码,低声交代了几句。
然后,他将黑衣人拽起来,用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具剪断了他手腕上的塑料扎带,但依旧牢牢控制着他的手臂,将他带到一楼的杂物间:
“待会儿会有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车来接你,带你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到了那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交待出来。如果他们满意,会给你指引一条新的、能活下去的正路。”
黑衣人如释重负般瘫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眼中充满了死里逃生的庆幸,但同时也交织着对未来未知命运的恐惧和一丝茫然。
陈平从他眼神深处捕捉到了最真实的恐惧,知道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吐露的基本是实情。
“夜隼,”陈平冷冷地叫出他的代号,“你的命,我暂时留下了。希望你的情报,能让你活得稍微久一点。”
处理好这一切,窗外深沉的夜色已经开始褪去,遥远的天际隐隐泛起了一层朦胧的鱼肚白。陈平没有惊动仍在睡梦中的顾小芬,悄无声息地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如同来时一样,悄然离开了这栋名为“临江小筑”的宁静别墅。
晨曦微露,新的一天伴随着未解的危机悄然来临。
走在清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冷风拂过陈平的脸颊,带来一丝寒意。他思绪万千,B计划的第一刀已经向他砍来,虽然被他巧妙化解,但正如夜隼那晚低声警告的那样,更大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收紧。想到这里,陈平的心头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落魄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街角的长椅上。是成奇。他衣衫不整,领口歪斜,裤脚沾满灰尘,胡子拉碴,双眼无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一具空壳。
自从那天在路边摊喝酒,发酒疯狂骂姜峰的视频被网络疯传,遭姜峰嫌弃打入冷宫后,他本想改过自新,做个本分人。但姜峰不依不饶,设下陷阱,把以往他为姜峰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挪用公款、伪造报告——全部推到他一人身上,还假惺惺地检举揭发他,害得他被行政拘留十五天,赔光了积蓄,不但工段长的位子丢了,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孩子都跟着走了。
此后,他就成了厂里的笑话,同事们指指点点,昔日风光荡然无存,一蹶不振,连家门都不敢出。
陈平倒是把这事儿忘了,停下脚步,走近长椅:“成奇。”成奇猛地一颤,像触电般抬起头,看到是陈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愧,随即又变成了自暴自弃的麻木:“是你……来看我笑话的吗?”
陈平摇了摇头,在他身边坐下,长椅吱呀作响:“我不是来看笑话的。我是来告诉你,知错能改,什么时候都不晚。”
成奇苦笑一声,声音沙哑:“改?我还有什么机会?你不恨我?我成了全厂的叛徒,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你自己走错了路。我怎么会恨你?”陈平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晨雾:“你恨姜峰吗?不恨他把你当棋子,接着又把你毁了?”
成奇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你有没有想过,把失去的,从他那里,从那些真正想毁掉南江厂的人手里,夺回来?”陈平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成奇的心中炸响,激起层层波澜。成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平,嘴唇微张。
“我需要一双眼睛,一双能看透姜峰他们阴谋的眼睛。”陈平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我知道你聪明,你熟悉他们。你帮我,也帮你自己,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重新站起来,证明自己的机会。你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者。”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陈平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在成奇眼中,这个曾经被他看不起的学徒工,此刻却像一座巍峨的山,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仿佛能撑起整片天空。
良久,成奇眼中的麻木和绝望,渐渐被一丝重新燃起的火焰所取代。他缓缓地,却又决绝地点了点头,肩膀挺直了些:“好!我谢谢你!”
陈平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沉稳:“那就振作起来。我们的敌人,很强大。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收服了成奇这枚重要的棋子,陈平感觉自己的手中,又多了一份底气,像握紧了一把锋利的剑:韩本山,姜峰,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到底。这场游戏,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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