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劣质轴承与正品几乎一模一样,但内部材质粗糙,承重能力远低于标准,轻轻一压就会变形。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工具箱的底层,与其他工具混杂在一起,确保陈平在匆忙中难以察觉异常。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监控死角处。
罗大佐蹲下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微型信号干扰器,仅硬币大小,表面涂着哑光黑漆。他将其黏附在墙壁与机柜的缝隙中,位置隐蔽,确保一旦启动,就能阻断实验室内的所有通讯信号,让陈平在实验中孤立无援。
安装完毕,他轻按开关,干扰器无声地开始工作。
“陈平,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太碍眼了。”罗大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他环视四周,确认一切恢复原状后,悄然后退,拉开设备间的门,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实验室重归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只有微弱的设备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
下午,陈平准时推开实验室的金属门,熟悉的机油与金属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机器的低鸣声。他径直走向数控机床区,阳光透过高窗洒在锃亮的设备表面,映出冷冽的光泽,光影在洁净的地板上跳跃。
实验室里其他学生正埋头工作,键盘敲击声和仪器运转声交织成背景音。如周教授所布置,他今天要完成高精度零件加工实验的关键步骤,每一步都关乎毕业设计的结果。
陈平仔细调整护目镜带子,确认贴合后,指尖轻触启动钮。数控屏幕亮起,绿色参数条整齐跳动:转速2500rpm、进给率0.1mm/s、刀具路径轨迹完美吻合预设模型。他屏息凝神,等待主轴启动的瞬间。
然而,当主轴嗡鸣着开始旋转时,陈平耳廓微动——刀具振动频率带着细微的锯齿感,与平稳的预设波形明显偏离,仿佛金属在哀嚎。
“不对劲……”他眉头拧成川字,肌肉记忆般猛拍鲜红急停钮。机床震颤着归于死寂,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焦糊味。
陈平单膝跪地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主轴,指尖试探性掠过轴承外壳时被烫得缩回,皮肤传来灼痛。金属表面泛着异常红晕,热浪扭曲了空气,显然是严重超负荷的征兆,轴承座周围凝结的油滴迅速蒸发。
“陈平,怎么了?”周教授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冷硬,他疾步穿过实验台,白大褂下摆掀起一阵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才启动三分钟就停机?这实验耽搁不得!”
陈平起身抹去额角汗珠,食指精准指向轴承座:“教授,设备参数被动过手脚,轴承更是劣质品。您看温度曲线——”他调出实时监控图,红色警报线刺目地向上飙升,数字突破安全阈值。
周教授弯腰凑近,指尖敲击数据屏反复核验,脸色骤然铁青:“进口轴承被换成三无产品?谁有设备间密码?”
他突然暴喝,声浪震得天花板灯光嗡嗡作响,实验室的寂静被撕裂。
实验室瞬间死寂,所有学生僵住动作,手中工具悬在半空。窃窃私语从角落蔓延开来:
“装什么专业,上周他连冷却液配比都能搞错。”
“真由美天天找他喝咖啡,苏晴隔三差五送鸡汤,机床密码八成是约会时泄露的。”
议论声中,试管架被碰倒的哐当声格外刺耳,碎片溅落一地。
罗大佐背靠试剂柜阴影里,慢条斯理转着扳手,喉间溢出轻不可闻的哼笑。当陈平困惑的目光扫过人群时,他迅速低头藏起嘴角冰锥般的弧度,指节在口袋中攥紧U盘暗想:“轴承替换参数分毫不差。第一步,成功了。”
然后,悄悄从人群后面溜走了,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面对周教授的暴跳如雷,同学们的冷嘲热讽,陈平却淡定如常,目光如炬,扫过机台每一寸金属表面。他启动已启蒙的“机械灵犀”感知,神经末梢仿佛连接设备,扫描着每一个角落。
很快,便从墙壁与机柜的缝隙中,取出一枚硬币大小的微型信号干扰器,它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周教授接过干扰器,两手颤抖,两眼圆瞪,扫射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声说:“谁干的谁干的?站出来!”
学生们都避开他的目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人出声,为自己刚才的闲言碎语后悔,实验室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和仪器的低鸣。
实验虽然被及时中止,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陈平操作失误导致设备异常”的谣言却在校园里迅速传开,如同无形的风,吹遍了教学楼的每个角落。
学生们在课间交头接耳,食堂里窃窃私语,甚至有人添油加醋地描绘细节,让陈平的形象在众人眼中渐渐模糊起来,仿佛他真的成了不负责任的代名词。
更有甚者,有人故意在顾小芬面前“无意”提起。
那天下午,顾小芬正坐在图书馆的角落复习功课,阳光斜斜地洒在书页上,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那人凑近了些,脸上挂着看似随意的笑容,眼神却闪烁着一丝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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