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被他宽阔而坚实的胸膛紧紧包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混杂着汗水、机油和一种独特的、充满蓬勃生命力的男性气息时,一种久违的、被强大力量稳稳托住的安全感,却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地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
“这种感觉……好陌生,又好奇怪……可为什么……会让人这么安心?”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更加慌乱无措,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连高烧带来的灼热都被这奇异的羞赧盖了过去。
她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既是因为害怕自己掉下去,更是为了掩饰那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剧烈心跳和脸上无法控制的慌乱神情。
罗大佐抱着苏晴,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冲出办公室。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瞬间清空,只剩下保护她、带她去安全地方的最原始的本能在驱动。
“好轻……她怎么这么轻?像一片羽毛……”
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躯体异常的滚烫温度和那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颤抖,这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心脏,同时也让他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保护欲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和动摇。
“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我凭什么保护她?我只会一次次给她带来麻烦和伤害,我就是个灾星……”
这种根深蒂固的自卑与此刻汹涌澎湃的守护欲在他心中激烈地冲突、撕扯,让他抱着她的手臂,既坚定得像钢铁般不容挣脱,又因内心的巨大矛盾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
他无比渴望能成为她此刻的依靠,却又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他害怕自己根本不配拥有这样的资格。
校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气味。罗大佐像个木桩一样杵在床边,眼睛死死盯着护士的动作。
当护士熟练地拿起针头,精准地刺入苏晴手背上那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时,他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猛地一缩,仿佛那尖锐的针头同样刺穿了他的胸膛,带来一阵尖锐而短暂的剧痛。
“痛吗?一定很痛吧……”
他喉咙发紧,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想开口询问,想安慰,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咽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像个做错了天大事情的孩子,局促不安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僵硬地放在膝盖上,又觉得无处安放,反复搓动着。
当苏晴因为高烧而显得格外虚弱,却依然努力睁着眼睛,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对他说“谢谢你,大佐”时,罗大佐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瞬间消失了。
那句简单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像一道带着惊人穿透力的温暖阳光,瞬间撕裂了他心中积郁已久、厚重得如同铅块的阴霾。
“她……她在感谢我……她真的在感谢我……她……她不觉得我是个只会连累她的废物,不觉得我是个累赘……”
一股巨大的、名为“被需要”的狂喜和满足感,如同汹涌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心中那道由自卑和悔恨筑起的堤坝,将那些黑暗的情绪暂时冲刷得一干二净。
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无法承受,他慌乱地、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病房,后背重重地靠在走廊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心脏在胸腔里“怦怦!怦怦!”地疯狂擂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脸上火辣辣地烧着,连耳根都烫得吓人。
“我……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那么莽撞地抱她……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冒失,很粗鲁?她会不会讨厌我?”
他开始像个偏执狂一样,反复地、一遍遍地回味刚才从抱起她到冲到医院、再到她道谢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触感,心中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混杂着巨大甜蜜和深深忐忑的复杂情绪填满,几乎要将他撑裂。
这份在绝望的失败和身体的脆弱中意外萌芽的情感,带着救赎的强烈渴望,也带着对未知未来的巨大不安,如同找到了最肥沃的土壤,在他剧烈跳动的心房中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滋长蔓延。
场景二:陈平的直觉与决心
东澜大学机械学院周振国教授实验室,作为整个东澜大学顶尖科技项目研发单元之一,不仅承担着国防工业的关键任务,其厚重的防爆门和24小时无休的安全监控系统,更彰显出它在国家科研体系中的核心地位。
这里一尘不染,恒温恒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与臭氧混合的气味,各种精密的仪器如光谱分析仪和量子计算机阵列在低声嗡鸣,指示灯如繁星般闪烁,像一群沉默而忠诚的士兵,守护着这片科学的前沿阵地——人类挑战未知、探索宇宙奥秘的桥头堡。
陈平独自站在巨大的钛合金工作台前,台面上铺开的地下系统图纸,与其说是技术图纸,不如说是一幅尘封的历史地图,每一寸纸面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
这张图纸的纸质泛黄发脆,边缘卷曲,上面的线条和符号,有些是手绘的粗犷弧线,墨迹深浅不一,甚至带有铅笔擦痕的痕迹,透露出一种上个世纪的质朴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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