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了然的轻笑:“你俩真是……绝配!”徐丹宁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感慨,“明明互相喜欢得要命,却非要玩这种你猜我猜、欲言又止的哑谜游戏。累不累啊?”
“现在说破……不合适。”汪苏泷低声解释,“会让她分心,影响她适应新环境。”
“嘿!脑回路简直一模一样!”徐丹宁突然提高声调,带着点惊叹,“遂宁临走前跟我聊天也这么说的!”她故意模仿余遂宁当时温柔又带着点担忧的语气,“‘现在说这些,只会让他分心,他工作压力已经够大了……’” 她模仿完,又重重叹了口气:“我真是老了,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爱情兵法了。”
“好了,别想了,赶紧回家休息,忙了一天了。”徐丹宁放软了语气。
“好。”汪苏泷应着,沉默片刻后,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决:“丹姐,我想……过段时间,等手头几个重点项目收尾,去一趟洛杉矶。”他顿了顿,补充道,“帮我重新规划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吧,尽量把时间挤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快速翻动的沙沙声:“行!没问题!明天一早开会就商量这事。”徐丹宁的语调立刻变得振奋,她顿了顿,忍不住笑着调侃,“哟?我们汪大制作人终于开窍了?想通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电台里的歌正放到副歌部分,是他当初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某人笑眼时写下的旋律。夜色中,黑色轿车驶上高速,车灯划破黑暗,像一支射向未来的箭。
纽约三月凌晨两点,雨滴在玻璃上划出断续的银线。余遂宁在数位屏刺目的冷光里活动发僵的脖颈,指甲无意识地敲击着数位屏边缘。马克杯里最后一点冷咖啡滑过喉咙,只余下浓重的苦涩。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汪苏泷的视讯请求。接通瞬间,北京下午三点的阳光汹涌地漫进昏暗的工作间,落在他肩头和监听耳机上,连他微翘的发梢都染了一层暖金色。
“还在鏖战?”他目光扫过她眼底的浓重阴影,录音棚柔和的顶光落在他眉骨,投下浅浅的阴影。
余遂宁将镜头转向凌乱的桌面:数位屏上是机甲复杂的腿部结构图,PS图层栏挤满了标注“金属高光01”、“磨损层-修正”的标签。“这块膝甲的反光材质快把我逼疯了,”她叹气,指尖点了点屏幕上机甲膝盖处闪烁的冷光,“迭代第七版了。”
画面轻微晃动,他调整了支架角度。镜头转向北京录音棚明亮的窗台。那盆贴着“宁”字胶带的多肉盆栽正舒展着肥厚的叶片,在充足的暖气里绿得生机勃勃,饱满得像要溢出屏幕。
“我把多肉带到公司了,”他指尖在镜头外虚点了点叶片,“长胖了点。”
余遂宁凑近手机屏幕,仔细分辨:“嗯,不仅长胖了,还抽高了些。”
“嗯,”他声音混着一点电流的底噪,“每天追着下午那点阳光挪位置,比调音台的推子还费神。” 话音刚落,徐丹宁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画面外强势插入:“可不是,定闹钟挪花盆,比赶通告还准时——” 画面猛地一黑,显然是被汪苏泷的手掌捂住了镜头和话筒。
余遂宁忍不住笑出声,屏幕重新亮起时,汪苏泷略显不自然地侧过头,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后颈。他清了清嗓子,生硬地岔开话题:“纽约…很冷?”
“零下五度,”她下意识裹紧身上那件厚实的珊瑚绒家居服,布料摩擦发出细碎声响,“风里像夹着冰刀,比青岛的湿冷还刺骨。”
“暖气...”他顿了顿,“开足些。”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
汪苏泷基本每天都和她通信息,有时候是几张随手拍的照片,有时候是他刚谱就的新歌片段,有时候是疲惫间隙的自拍。早晨、中午、晚上,只要挤出时间,他的信息总会如约而至。但很多次视频,汪苏泷都带着厚厚的舞台妆。余遂宁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瘦了,瘦了很多。汪苏泷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徐丹宁、张琪她们却常常“出卖”他——凌晨趴在录音室桌上睡着的照片,顶着浓重黑眼圈彩排的视频,无声地传递着他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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