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苏泷接过手机,看也没看就随手扔在中间的杯架里:“嗯,休个长假。”语气轻松得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车子缓缓驶入他公寓楼下的地下车库,稳稳地停在他专属的车位上。引擎熄灭,车内瞬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宁静,只剩下空调系统细微的低鸣。
汪苏泷解开了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车库顶棚的通风窗透进几缕天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低垂的浓密睫毛下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遂宁。”他唤她,声音低沉而清晰。
“嗯?”她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欢迎回家。”
在车库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盛满了整个星河的温柔与笃定。
第二天下午
经济舱的座位果然有点挤。
汪苏泷身高腿长,坐下时膝盖几乎抵到前排座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失策了。”
遂宁偷笑:“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他调整了下姿势,肩膀轻轻贴着她的,“这样挺好。”
“对了,”余遂宁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汪苏泷,眼睛弯起来,“我在演唱会上,拍了很多视频呢。”
“哦?拍了什么?”汪苏泷接过手机,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带起一丝微妙的暖意。
经济舱的空间确实逼仄,他不得不微微侧身,才方便看清屏幕。视频开始播放,喧嚣的人潮、璀璨的星海、舞台上那个微小却耀眼的身影,以及画面外她抑制不住兴奋、偶尔跟唱几句的、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一切都被忠实记录。
他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属于舞台的炽热,此刻却透过她的镜头,以一种全新的、令人心动的视角重新感受。
一段结束,他指尖滑动,点开下一个。画面里是他唱完一首歌后,走向延伸台尽头,迎着万千欢呼深深鞠躬的瞬间。镜头有些晃动,推得很近,甚至能看清他额角滑落的汗珠和微微起伏的胸口。然后,画面外传来她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的一丝哽咽,很轻,很快被更大的欢呼淹没,却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汪苏泷滑动屏幕的指尖顿住了。
他没有抬头,只是低垂着眼睑,屏幕的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机舱内昏暗的光线柔和了他侧脸的轮廓。
过了一会儿,他才很轻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拍得……挺稳的。”声音比刚才哑了一点。
余遂宁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继续往下翻,一个个视频看过去,看得很慢,很仔细。偶尔会指着屏幕某处:“这里,我当时差点被那个升降台绊一下。”或者,“哇,这个角度,我头发是不是飞得有点离谱?”
她凑过去看,发丝不经意蹭过他的下颌。他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极其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她座椅的靠背上,形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将她拢近的姿势。空间狭小,这动作显得天经地义。
“你看这里,”他指着一段视频,那是他唱到某句歌词时,特写镜头推到他脸上的瞬间,“我当时看到台下有盏灯牌,上面写着……”
两人小声讨论余遂宁拍的视频和照片,没过多久,遂宁就迷糊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汪苏泷感觉肩膀一沉——遂宁睡着了,脑袋歪倒在他肩上。
他僵住没敢动,只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近在耳边。她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有点痒,还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汪苏泷轻轻调整自己的坐姿,方便她睡的更香。
空姐经过时,看到这一幕,冲他笑了笑,小声问:“需要毯子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
空姐贴心地递来一条毯子,他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轻轻的捏捏她的脸,心里的满足都要漫出。
因为没有直达飞机,两人坐了20多个小时的飞机才到纽约。
到纽约后,遂宁提车带汪苏泷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小餐馆。
老板是个热情的意大利大叔,一见她就笑着打招呼:“Ning!Long time no see!(好久不见!)”
然后目光转向汪苏泷,眨了眨眼:“Boyfriend?(男朋友?)”
“No, just…(不,只是……)”遂宁卡壳了。
汪苏泷站在她身后,唇角微扬,没否认,只是用中文轻声说了句:“他眼光不错。”
遂宁耳根一热,赶紧拉着他找座位。
吃完饭,遂宁才带他回公寓。
到了家两人把行李扔到地毯上,瘫倒在沙发上。
“累死了,再也不想坐飞机了。”遂宁把脚翘起来,生无可恋的说。
“回去定商务仓,哥请客。”汪苏泷也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航航航航,有点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夜幕降临,纽约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公寓。遂宁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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