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带着一种近乎“说教”的严肃,全然不同于平日里那个爱逗她、会耍赖的汪苏泷。余遂宁静静地聆听着,心中涌动着温暖的浪潮。她明白,这些话是他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说出口的。他是在用自己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方式,为她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提醒她在沉醉于爱情的同时,也要保持清醒的自我。
她望进他写满认真与担忧的眼底,那份深沉的爱与责任感让她心头滚烫。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他微蹙的眉心,仿佛想抚平他那份因坦诚而产生的细微紧张。
“汪老师……”她开口,声音软糯,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这番话,够我写进‘恋爱清醒指南’珍藏版了。”
汪苏泷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方才那点严肃气氛瞬间被她打破:“什么珍藏版?”
“就是专门记录汪老师人生金句的珍藏版啊!”余遂宁坐直身子,故意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数着,“‘不要心疼男人’,‘保持自我光芒’……嗯,汪氏语录,字字珠玑。”她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得裱起来挂在床头,每日三省吾身。”
“你啊!”汪苏泷被她逗乐,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眼底的严肃彻底化为了满溢的宠溺,“我可是认真的。”
“我知道。”余遂宁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望向他,眼底是清澈的明了与坚定,“我都记在心里了。汪苏泷,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那个我自己。我珍惜你所有的好,但不会把它视为理所当然。放心吧,我还是那个清醒独立的余遂宁,只是……”她凑上前,在他唇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眼眸亮如星辰,“恰好非常、非常爱你而已。”
汪苏泷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下巴轻蹭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有这句话,就够了。”
“那么现在嘛……”余遂宁轻轻从他怀中退出一点,指了指今天刚送达、尚未拆封的快递箱——里面露出几个风格迥异的抱枕一角,她的眼睛重新变得亮晶晶的,带着一种找回主心骨的活泼劲儿,“我们先来解决这个现实的问题!我觉得那个鹅黄色的抱枕更温馨,和你挑的那个深灰色真的不搭!还有那张照片,我觉得放在钢琴上就特别合适!”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轻快,甚至带着点“当家做主”的小小得意。但这一次,那份“指挥”里不再有依赖的试探,而是源自她自身清晰的审美和主张。
汪苏泷看着她重新变得神采飞扬的模样,只觉得比窗外倾泻的阳光还要耀眼。他心甘情愿地应道:“遵命,余总监。鹅黄色抱枕胜出,没问题。照片放钢琴上,很有品味。”
他站起身,走向那堆抱枕,拿起她指定的那个鹅黄色软枕,又回头看她,笑容温柔得不像话:“不过,余指挥,在布置我们共同的家之前,是不是该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我好像听到某人的肚子在抗议了?”
余遂宁一愣,随即自己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她瞬间红了脸,抓起另一个抱枕作势要砸他:“汪苏泷!你……你去做饭!”
“好,去做饭。”他笑着躲开,将鹅黄色抱枕妥帖地放在沙发上她最喜欢的位置,转身走向厨房,步履轻快。
吃完饭,余遂宁的眼皮就开始沉重地往下坠。她心里忍不住小小地“控诉”了一下——素了几年的男人,真是惹不起,昨晚折腾她好久。
一直像树袋熊一样腻在汪苏泷身上的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唔……又有点困了……”
汪苏泷低头看着今天格外粘人的余遂宁,女孩像只困倦的小猫蜷在自己怀里,心尖软得不像话。“回去睡会儿?”他轻声提议,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还剩一点就收拾好了,我自己一会儿就能弄完。”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嘟囔着摇头,手臂环得更紧了些:“不要…不想你走开……”
那点依赖像羽毛搔过心尖,汪苏泷失笑,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后脑,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好,”他妥协的声音低沉温柔,“那陪你躺会儿?”
“嗯……”她含糊地应着,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本能地往他怀里更深的地方钻。
“走了,回卧室。”汪苏泷小心地调整姿势,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地将人打横抱起。余遂宁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把头靠在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
回到卧室,他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几乎是沾到枕头的同时,余遂宁就自动自发地滚进床中央,半闭着眼,伸手去摸索身边的位置。汪苏泷在她身边躺下,刚躺稳,那带着暖意的小身体便自动贴了过来,像找到港湾的小船,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
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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