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吾……变成他们取之不尽的养料!永世不得解脱!!”
木无悔听着,心下一凛。
额间红印!烛阴血契!
槐安铸!刘家始祖恶魂!
这几个词化成丝线,紧紧缠绕在她的脑海!
随之,支离破碎的画面疯狂冲撞、串联——
原来之前遇到的老鬼,提到的邪道。
便又是槐安铸!
槐安铸,真是无处不在。
她忽然想起孔邪道闯入刘家祠堂的样子。
“没想到那老狐狸……也是蒙眼个棋子?”
这荒谬的寒意涌起木无悔的全身。
真没想到孔邪道可能以为是利用刘家、其实是被槐安铸做了局。
这一环套一环,真是阴毒的手法。
“好在,”
子西乐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木无悔的思绪,
那声音里透出一种扭曲的、近乎残忍的快意。
“多年前,出了刘婧这个变数!”
阴影中的魂体微微晃动,
“那个可怜的女孩……”
阴影中的魂体微微晃动,
“被生父——亲手劈断颈骨!”
“让她的怨!焚天!她的血!浸透诅咒地!
她的魂!裹挟最深亲缘诅咒背叛!”
子西乐说到这,语调突然变愉悦几分,
“这股力……纯粹、混乱、血脉亲情绝望怨毒……污染‘烛阴血契’纯粹!
滚烫的血滴紧锁着吾的锁链!就这样,困吾千年枷锁……‘咔嚓’一声……裂开缝!呵呵呵哈哈哈”
“然后啊, 吾感觉……裂痕蔓延!生长!蛛网爬开!刘婧怨,她的恨,断头……是吾脱困契机!撕裂永恒囚笼……钥匙!”
话音落下,她竟然在树枝上,颠颠的笑了起来。
抬起一只手,轻抚掉又从眼眶滑落出来的血泪。
木无悔则是后背紧贴蜈蚣冰冷的甲壳,
耳膜被子西乐癫狂的笑声刮擦着。
她竟然生出一股悲凉来,
子西乐的那笑声里没有解脱,只有更深的疯狂和……一种毒蛇般的审视。
当笑声骤停。
枯枝阴影中,子西乐便微微前倾。
她有用无形的目光穿透距离,
死死“钉”住木无悔又说:
“可裂开了缝……这死畜牲也找到了……”
“可是你……”
她说到这停顿一下,
那目光刮过木无悔的脸、颈、身体。
“为什么?”
三字如冰砸落到木无悔的心中,
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把掌心扎破。
她只能强迫自己迎上那片阴影:“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盯着和吾一样类似的的‘邪煞新娘’烙印!却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能呼吸着!心跳着!驱使着这肮脏的毒虫!”
子西乐开始怨毒的控诉,
抬手驱使实质的黑雾,猛地从阴影中爆发出来,卷向木无悔!
蜈蚣却早已准备,
抬起镰爪瞬间交叉格挡在木无悔身前,
甲壳与那怨毒黑雾碰撞,发出“滋滋”腐蚀声!
子西乐瞧见自己的攻击,竟被抵挡住后,更加暴躁。
身影在阴影中开始剧烈晃动。
“吾当年!才及笄!仅仅及笄!就被那东西拖入深渊!
身死魂困!受尽屈辱折磨三千年不得解脱!每一寸魂灵都在被啃噬!被榨取!”
“你呢?!木无悔!你活了多少年呢?!看样子早已过了及笄之年!你凭什么?!一个低贱的人,凭什么能逃脱那注定的玷污?!凭什么能像个‘人’一样活着?!甚至……还学了点驱虫弄鬼的皮毛?!”
她说到这,又扬起手汇聚新的黑雾。
那承载了三千年绝望熬煮的剧毒嫉妒!
比恨更尖,更蚀骨!这让木无悔气血翻涌,喉头发甜。
但她并没一丝怯懦,等蜈蚣镰爪金光暴涨,劈开袭来的怨毒黑气后。
木无悔就迎着破碎的黑雾,直刺阴影中的子西乐:
“凭我不甘,凭我每口呼吸都在为了自己而挣命!”
她说着又踏前半步,身边的蜈蚣甲壳嗡鸣,
“而你呢,子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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