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嘶哑的话音刚落,
王建国那张古铜色的就脸唰地沉得像暴雨前的铁锅底。
他动作却比话快,蒲扇般的大手一探,
揪住孔文后衣领,像拎小鸡崽似地把他整个人从床边提溜起来,
不由分说地按在木无悔病床尾那块空位上。
“哎哟!”
孔文猝不及防,怕压到木无悔打着石膏的腿,
慌忙缩身躲避,却狠狠扯动了肋下裹着厚纱布的伤口。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牙缝里嘶嘶抽着冷气,冷汗瞬间浸湿额角鬓发。
王建国倒是看也没看他,
脚下发力,几个箭步就又窜到病房门口。
他一把拉开厚重的门板,
只留一道窄缝,半个脑袋迅速探出,
眼珠子鹰隼般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两头飞快扫射。
昏黄的顶灯在他紧绷的颧骨上投下快速移动的阴影。
确认走廊两头鬼影都没一个,他才猛地缩回头。
“咔哒!”一声清脆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他反手将门锁的保险栓死死扣死!
那声音病房里想起,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耳边。
直到此刻,金哲沉静的目光,
才缓缓移到了孔文那张因疼痛而扭曲、冷汗涔涔的脸上。
“你说的爷爷”
金哲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每个字都像在冰面上凿刻,
“是孔邪道?”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求证。
孔文听到“孔邪道”三个字,身体猛地绷紧。
手指无意识地狠狠揪紧了身下洁白的被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喉咙滚动,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倔强,却又压抑着巨大的悲伤:
“……爷爷……叫孔云一……他不叫邪道……”
话音未落,喉咙已被哽咽堵住,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抽动起来,
“他真的……就只说了去云南……其他的……什么也没提……就……”
后面的话,被翻涌的泪意硬生生掐断。
金哲的眼神却没丝毫波澜。
他继续追问,语气平静应声:
“那孔云一……他到底怎么死的?”
孔文的身体猛地一抖,眼神瞬间失焦,
空洞地望着病房惨白的墙壁,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爷爷他……是为了救我,是被……被那个女鬼……杀死的……”
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痛苦。
顿时,病房里只剩下孔文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和王建国粗重得像拉风箱的呼吸。
木无悔一直低头沉默着。 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布料,
胸前那块硬物的冰冷触感异常清晰——青铜冠的碎片,紧贴着心跳的位置。
就在孔文再次吐出“云南”二字时!
那碎片,在她掌心深处,极其微弱地、却又无比清晰地,震了一下!
一股异感,猛地刺穿她的指尖,直钻大脑皮层!
“师父!”
木无悔就猛地抬起头,声音发哑,
瞬间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重。
“您那时候说血髓玉!那块邪玉就出自云南哀牢山的将军墓!”
她的语速飞快,思路从未如此刻般通透,
“还有灰隼先生之前提过,那个动刘家祖坟的风水师宋元赤,两年前也是接了云南的活,从此人间蒸发!”
她说到这目光又锐利地扫过孔文痛楚的脸:
“还有更早之前……孔云一前辈的事,孔文你父亲……是不是也……”
孔文听后含着泪,重重点头。
“是的,我爸……我爸当年就是接了云南那边的委托!
说是调查什么邪祟作乱……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那就对了!这就完全对上了!”
木无悔的声音带着拨云见日的激动,
“血髓玉源头、宋元赤失踪点、孔文父亲失踪地,三条线全部指向云南!
尤其是哀牢山!再加上你爷爷临终遗言也明确指向那里!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她猛地转向金哲,眼神灼灼:
“师父!我敢断定,云南哀牢山,就是解开‘槐安铸’秘密的死结所在!
甚至……非常可能就是他们的一个核心据点!我们只要去到那里,一定能找到更多线索!甚至是真相!”
王建国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布满老茧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搓着大腿,发出沙沙的声响:
“乖乖……要真是这样……那鬼地方……岂不是等着咱们往火坑里跳?龙潭虎穴啊!”
金哲则负手而立。
徒弟瞬间串联起所有线索的敏锐,让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
但当听到“槐安铸据点”和“血仇”时,
他周身的气息骤然更加冷冽。
他没有立刻回应木无悔的分析,
而是先将目光转向她左腕上那沉寂如死物的蜈蚣手环。
声音低沉,带着决断:
“云南,是必须去的。”
一句话,定下了最终的方向。
但紧接着的话,
却给这迫在眉睫的征程浇下一盆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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