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意抬起头,
脸上已没了之前的恍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坦荡。
她声音沙哑:
“我姓滇。你觉得呢?我本来就是古滇国的后人。”
山鹰猛地一愣,手下意识按向腰间的武器:
“不可能!清孽司的背景审查极其严格,
你如果是古滇遗族,绝不可能通过审核!”
“我太爷爷是红军。”
滇意迎上山鹰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
“我身上流着古滇的血,但我家三代都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不是破坏者!
我加入清孽司,成为勘探员,就是想用自己的方式,
弄清楚祖先的真相,阻止像槐安铸这样的疯子利用它们作恶!
这次进来,就是为了确认‘蛇神’的传说和将军墓的关联!”
她的话让众人一时沉默。金哲紧紧盯着她,
似乎在判断话里的真伪。
最终,他目光落回那幅画卷:
“打开它。”
滇意听后小心翼翼,
将画卷在岩石上铺开。
画卷上的内容,让所有围过来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画中描绘的,并非神圣的祭祀场面,
而是一派末日般的景象:
无数长着人身蛇面的男女老少,
聚集在一扇巨大、古朴的石门前。
石门之上,镶嵌着七枚散发着不祥微光的玉石——正是血髓玉!
而这些蛇面人,有的在对着石门哭泣跪拜,
有的正将利刃刺入自己的胸膛,
有的则在疯狂奔逃,脸上尽是绝望和恐惧……整个画面充满了压抑、混乱和死亡的气息。
孔文盯着画卷上那些自杀和奔逃的蛇面人,
声音发颤:
“这……这图分明是……是被人屠杀!”
他父亲孔云泽,也是脸色不好,
死死盯着那扇石门,嘶哑地开口:
“不……不光是屠杀。你看那些靠近石门、把武器对准自己的人……他们更像是在……在用自己的命堵门!他们在守着什么东西,不让它出来!”
金哲的目光则死死锁在石门镶嵌的七枚血髓玉上,
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
“看来我和无悔之前都猜错了……这玉,根本不是唐代周子衡炼制的,更不是槐安铸的手笔。他们只是在收集,在琢磨找到这里。
而血髓玉们则是……在古滇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它们是……这门封印的一部分!”
他又问道:
“这石门后面,到底是什么?你们一族守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滇意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族里最古老的传说……门后面,是‘归墟’,也叫‘长生之墟’。
是……是初代蛇神守护的,据说能通往长生不死之地。”
“长生?长生不老?”
王建国忍不住嗤笑一声,扯到伤口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操他娘的长生!
老子这一路见过的,什么槐安铸、周泽、还有刚下面那个鬼婆娘,
个个都在折腾长生!
长生到底有什么好?
活成他们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还不如早点投胎痛快!”
金哲没有理会王建国的抱怨,
他眉头紧锁,捕捉到了更关键的信息:
“初代蛇神守护?意思是,后来还有二代、三代?
画上的蛇面人,是被‘门’后的力量变成这样的?
那现在的蛇妖鬼,又是第几代?还是假冒的?
她跟这‘归墟之门’又是什么关系?”
由于金哲在地下暗河那处,没跟着木无悔去对岸看壁画,
他现在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多。
滇意摇摇头,脸上带着无奈:
“太具体的,族里残存的文献上也没详细写。
只模糊提到,在唐朝那个周子衡带兵进来之前,
我们这一支的先祖,确实更接近‘人身蛇尾’的形态。
传说……我们是初代蛇神与一位圣女结合留下的后代。”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
伸手撩开自己后颈的头发,将衣领往下拉了拉。
“看这里。”众人凑近一看,只见她后颈靠近脊椎的位置,
皮肤上嵌着一片指甲盖大小、呈淡褐色的、质地坚硬的鳞片!
那鳞片与皮肤浑然一体,绝非后天镶嵌。
“这就是血脉稀薄后‘退化’的印记。我进墓后,就是因为身上的气息,被里头的邪物算计了。要不是你们,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滇意放下头发,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悲哀,
“而且真正的古滇族,起初身上的鳞片是幽蓝色,如同这些花。”
她指了指周围寂静开放的蓝色蛇诞花。
“看看这些花,”
滇意环顾四周,
“它们开在这里,绝不仅仅是巧合。
这底下,一定埋藏着蛇神残留的‘碎片’,
或者……是祂陨落前最后的力量显化。
这些花,是因祂的力量而生,也守护着这里。”
一直沉默旁听的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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