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讲坛”引发的思想风暴尚在持续发酵,林枫“名动北地”的效应,便开始在更实际、更广阔的层面上显现出来。这股由声望、实力与崭新理念共同铸就的吸引力,开始如同巨大的磁石,改变着北地乃至更大范围内的力量格局。
第一个显着变化,是人才的汇聚。
以往,北疆被视为苦寒边地,除了本土人士和少数不得志者,少有真正的大才愿意前来。但如今,情况截然不同。
都督府新设的“招贤馆”前,每日都排起了长队。前来投效的,不再仅仅是勇武的士卒或底层的吏员,更多的是身怀异术的百家门人、精通政务的失意文人、甚至还有一些小有名气的江湖豪杰。
其中,有精通水利、善于营造的工家子弟,主动请缨,要为北疆规划水利,疏通河道;有擅长畜牧、培育良种的农家分支传人,希望能改善北疆的畜牧业;有精通数算、善于理财的计然家学者,希望投身于北疆日益繁荣的商业管理中;更有一些修为不弱的散修,感于林枫的魄力与北疆的新气象,愿意加入军中或担任客卿。
陈文主持的“招贤考”变得异常繁忙,他需要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才中,甄别出真正有能力、有潜力且理念相合者。苏晓的医官营也吸收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医家子弟和药师,极大地充实了力量。甚至连石蛮的讲武堂,都迎来了一些希望系统学习兵家战阵与肉身修行法门的将门之后或江湖好手。
林枫对此来者不拒,但秉持“实学”理念,强调能力与实效。他给予这些人才充分的尊重和施展才华的空间,但也建立了严格的考核与晋升机制。一时间,北疆上下,充满了一种蓬勃向上、务实进取的活力。
第二个变化,是周边势力的态度转变。
之前,北疆周边的那些郡守、豪强、乃至一些小型的割据军阀,对林枫更多的是畏惧和观望。但在林枫接连挫败北漠、逼退皇甫,又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实学”理念后,他们的态度开始发生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畏惧依旧存在,但其中,开始掺杂了更多的……认同与依附。
首先做出表示的,是与北疆接壤的“云中郡”太守。这位老太守在皇甫极势力撤回后,一直处于惶恐不安之中,既怕北漠卷土重来,又怕西凉或其他人吞并。在反复权衡,并亲眼见证了北疆的强盛与林枫的“实学”政策后,他派出了使者,携带重礼和郡守印信,表示愿意“听候镇北公调遣”,实质上等于将云中郡的军政大权,拱手奉上。
紧接着,毗邻的“雁门关”守将,一位以勇悍着称但一直不受朝廷重用的老将军,也遣子为质,率麾下八千边军,正式向林枫效忠。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在接下来的数月里,北疆西面、南面的数个郡县、关隘,纷纷遣使来朝,或表示归附,或请求庇护,或希望进行更深度的合作。他们看中的,不仅是林枫强大的军事实力,更是北疆那套行之有效的制度、蓬勃发展的经济,以及那种海纳百川、充满希望的氛围!
林枫对此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对于真心归附、地理位置重要的,如云中郡,他欣然接纳,派遣得力干员接管政务,整编军队,将其迅速消化。对于态度暧昧、只想寻求庇护的,则保持合作关系,提供一定的军事支持,但暂不直接接管,以稳住局势,避免过度刺激皇甫极和韩天枭。
通过这种或刚或柔的手段,林枫的实际控制范围,在不动用大规模武力的情况下,悄然向外扩张了数郡之地,人口、资源、战略纵深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第三个变化,则来自于更遥远的“邻居”。
南疆,百族聚居之地,瘴气弥漫,山高林密,一直保持着相对的独立。南疆百族共主,巫教圣女蓝彩蝶,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女子,也派来了她的使者。
那是一名身穿色彩斑斓、绣满虫鸟图案南疆服饰的少女使者,她并非孤身前来,还带来了一支由南疆武士和巫祭组成的使团,以及南疆特有的珍贵药材、宝石、以及……几只被封在玉盒中的、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散发着奇异生命波动的蛊虫。
使团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在都督府专门的会客室内,林枫会见了这位南疆使者。
“尊敬的镇北公,圣女殿下命我向您致以问候。”少女使者声音清脆,带着南疆特有的口音,举止不卑不亢,“殿下听闻公爷大败北漠,威震北疆,又提出‘海纳百川’之论,心中甚为钦佩。我南疆虽处僻壤,亦愿与北疆互通有无,结为友好。”
她呈上了蓝彩蝶的亲笔信和礼单。
林枫展开信件,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灵动的力量。信中,蓝彩蝶表达了友好的意愿,希望开通商路,用南疆的药材、宝石、异兽皮毛,交换北疆的盐铁、布匹和部分精良武器。同时,她也隐晦地提及,希望能在“修行之道”上,与北疆有所交流。
林枫心中明了,蓝彩蝶此举,一方面是看到了北疆的潜力和林枫的开放态度,希望为南疆争取利益和发展空间;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对林枫这个迅速崛起的邻居,进行一番近距离的观察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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