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池顿时急了:喂!现在打退堂鼓?钱可是我借的!要是不干这一票,我回去非得被人砍死不可。他拍着胸脯保证:安啦,我朋友都做过好几回了,赚得盆满钵满。咱们哪有这么背,第一次就出事?这年头没钱就是条咸鱼,天天挤公交,在公司受气,你就不想翻身?
被这么一怂恿,武德辉终于狠下心点头。毕竟本钱都是兄弟出的,只要把货带回港岛就能大赚一笔,这时候怂不得。
两人鬼鬼祟祟摸到约定的交易地点——一间乡间土屋。武德辉上前轻叩门板,厉池则紧张地四处张望......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半只警惕的眼睛。武德辉惊觉缝隙间还晃着根土制枪管,连忙表明身份:我们是港岛买家,之前通过电话的。
屋里人闻言收起枪,探头张望确认只有他们俩,而且都没带武器,这才拉开门:进来吧。
昏暗的屋内仅有一张土炕和破木桌,两人对视一眼,手心都捏出了汗。
为了赚大钱,两人硬着头皮走进了小屋。
刚一进门,身后的房门便重重关上。
这时,他们才发现门后站着一个端着土枪的矮小男子。
带他们进来的那人走进里屋,取出一个鼓鼓的手提袋,放在破旧的木桌上。
打开袋子,精致的瓷器瓶子映入眼帘。
厉池和武德辉眼前一亮,瞬间忘了害怕,迫不及待想上手查看,却被对方一把拽回袋子。
“钱呢?”
对方嗓音沙哑,身形瘦小,灰头土脸的模样透着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带了带了!”
武德辉干笑着捅了捅身旁的厉池,后者慌忙从身上掏出一卷卷现金递过去。
对方接过钱,果然把手提袋推了过来,自顾自地数起了钞票。
两人正要用半吊子技术辨别真伪,房门突然被踹开!
“警察!不许动!”
“抱头蹲下!”
“放下武器!”
武德辉和厉池瞬间僵住。
真会挑时候!
刚交钱就来抓人?
“跑!”
盗墓贼大喊一声,转身就往里屋冲,显然那里有后路。
两人下意识想跟上——
“砰!”
枪声骤响,盗墓贼应声倒地。
武德辉和厉池也瘫软在地。
一个中弹,两个吓瘫。
玩真的啊?
不是说好没风险的吗!
张曜宗刚到特区,就接到大头电话——武德辉和厉池栽了。
走私国家一级文物,抓捕时还遇上拒捕,同伙被当场击毙,这下怕是要把牢底坐穿。
他摇头叹气。
多可惜的两个活宝,以后港岛再见不着了。
偏要走歪路……
张曜宗灌了口汽水,为他们默哀一秒。
转头又催起鲁滨孙,这老头办事太磨蹭。
特区的街道还像城乡结合部,两旁挤着破旧的瓦房,土路上穿梭着28大杠自行车。
他开着轿车穿行其间,引来无数目光。
按四眼给的地址,没多久就找到了那栋临街二层小楼。
斑驳的小楼刻满岁月痕迹,比昔日的猪笼城寨更为破败。底层的门面开着一家医馆,二楼走廊横着竹竿,挂满随风晃荡的陈旧衣衫。
张曜宗将车泊在医馆门前,透过窗棂望见满头霜雪的男人——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练功服,正搂着幼童教认字。
阿星也老了。
再寻不见当年初握拳时的锋芒。
武功终究敌不过光阴啊。张曜宗暗自唏嘘。
柜台后的阿星忽然抬头,花白寸头与胡渣仍如往昔,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当他看清街边车里的面孔时,整个人猛地僵住。
老板?!
孩童从他膝头滑下,老人踉跄着冲到车旁,颤抖的手扒住车窗。那张四十年来分毫未变的俊脸,让他声音都变了调:真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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