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压弯了院角的狗尾草,淡金色的阳光刚爬过林渊家的破屋顶,就把院子里的青石板照得发亮。林渊盘腿坐在门槛边的蒲团上,双手结着《基础吐纳术》的印诀,指尖泛着淡淡的白光 —— 这是李大夫教的正统炼气法门,灵气温和得像春日的溪水,顺着经脉慢慢往丹田流,和《九渊诀》那股清冽的寒息截然不同。
他特意把《九渊诀》的寒息裹在李大夫教的 “温膜” 里,此刻丹田像藏了颗裹着棉絮的冰珠,外层是温和的普通灵气,内层是流转的冰蓝色寒息。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探查,也只会觉得他是个普通的炼气一层修士,绝不会发现功法的异常。
“呼 ——” 林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色的气团在晨光里散得极快。按基础法门修炼,速度比《九渊诀》慢了不少,半个时辰才吸收了一丝灵气,可他不敢急 —— 李大夫说过,越是临近青云宗选拔,越要藏好锋芒。
就在这时,院外老槐树的叶子突然 “哗啦” 响了一声。不是风吹的 —— 今早没风,狗尾草的穗子都没动过。林渊的耳朵尖微微动了动,灵觉瞬间散开,像一张细网罩住了院子周围。
炼气一层的灵觉虽弱,却足够察觉近处的灵气波动。他清晰地感觉到,老槐树的树梢上,有一缕极淡的灵气盘踞着,既不霸道,也不分散,像是有人刻意收敛了气息,只留下一点微弱的存在感。
“有人?” 林渊心里一紧,手指悄悄扣住了藏在袖管里的青竹剑 —— 那是李大夫昨天刚送他的入门法器,虽只能飞出几米远,却足够应对突发状况。他没立刻睁眼,依旧维持着吐纳的姿势,眼角的余光却悄悄往老槐树的方向扫去。
树梢上空荡荡的,只有几片泛黄的叶子挂在枝头,连只麻雀都没有。可那缕灵气还在,像根细针似的,轻轻扎在他的灵觉上。林渊忽然想起李大夫说的 “青云宗外门弟子考察”,心里有了个猜测,却不敢确定 —— 万一不是呢?要是邪修或者镇上的地痞,暴露实力就糟了。
他悄悄调整气息,故意让外层的普通灵气散了些,又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装作练累了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接着,他走到院子中央,开始练习李大夫教的 “流云步”—— 这是青云宗外门弟子的基础身法,脚步轻,动作灵,最适合掩饰实力。
“流云步讲究‘踏虚不踏实,避实就虚’。” 林渊默念着口诀,左脚轻轻点在青石板的缝隙上,右脚跟着滑出,刚好避开了石缝里长出的青苔。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在院子里绕着圈,时而踏碎草叶上的露珠,时而侧身躲开院角的磨盘,动作虽不算熟练,却也有了几分章法。
练到第三圈时,他眼角的余光终于捕捉到了动静 —— 老槐树斜对面的椿树梢上,有一抹青色一闪而过。那抹青色很淡,像是混在晨雾里的草色,可林渊看得清楚,那是件长袍的衣角,布料是修仙者常用的 “粗麻灵布”,能轻微隔绝灵气,难怪刚才灵觉探查时,只感觉到一缕微弱的气息。
他故意脚下 “踉跄” 了一下,像是没站稳,手忙脚乱地扶住身边的柴垛,同时飞快地抬眼往椿树看去 —— 树梢上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青色长袍,头戴同色的布冠,背对着院子,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像是个记录用的木简。
那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身子轻轻一飘,竟像片叶子似的,顺着树梢往远处滑去,没入青莽山的密林里,连一点声音都没留下。林渊站在原地,心跳得有些快 —— 刚才那人的身法,比他的流云步熟练太多,显然是个有经验的修士,十有八九就是李大夫说的青云宗外门弟子。
“得赶紧告诉李伯。” 林渊没心思再练,匆匆把蒲团收好,锁上门就往李大夫家跑。路上遇到挑着水桶的王虎,对方喊他 “渊娃子,这么急去哪?”,他只含糊应了句 “找李伯有事”,脚步都没停。
李大夫的小院里,紫苏叶上的露珠还没干。李大夫正坐在石桌边翻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 “青云宗外门弟子守则”,见林渊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连忙放下册子:“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李伯,我看到…… 看到一个青袍人!” 林渊扶着石桌喘了口气,把刚才在院子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从察觉灵气波动,到练流云步试探,再到看到青袍人影飘走,连衣角的布料和手里的木简都没落下。
李大夫听完,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桌,嘴角却勾起一点笑意:“看来是青云宗的人到了。” 他拿起桌上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说,“你看,青云宗每次选拔前,都会派外门弟子来各村镇考察,叫‘预检’—— 主要是看看适龄少年里有没有灵根好、心性稳的,提前记下来,免得选拔时漏掉好苗子。”
“那他为什么不现身?” 林渊疑惑道,“直接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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