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首日天未亮,青云宗山门外的传送阵已泛起淡蓝色灵光。林渊三人背着行囊立在阵前,赵磊忍不住呵出一团白气,刚出口的话就被晨风吹得发颤:“这还没到寒水谷呢,就冷成这样,真不敢想里面是什么光景。”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厚土盾,法器传来的温润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苏清瑶将最后两张烈阳符塞进林渊手中,指尖因提前运转火焰灵力而带着暖意:“寒水谷的寒气会侵蚀灵力经脉,若觉得丹田发沉,立刻服用冰肌丹,别硬撑。”她转头看向赵磊,递过一个绣着火焰纹的香囊,“这里面是晒干的火绒草,能驱寒,挂在腰间吧。”
林渊已将流霜剑出鞘半寸,冰蓝色的剑身在晨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传送阵只能到寒水谷外围,剩下的路要靠步行。苏师姐,你的地图标注核心区域在谷心的冰湖旁,咱们沿途尽量避开妖兽巢穴。”他指尖微动,一缕极淡的寒气萦绕在三人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防护,“这是《九渊诀》的护体寒气,能隔绝部分低温。”
踏入传送阵的瞬间,强烈的空间波动让赵磊踉跄了一下,待视野稳定时,刺骨的寒风已像无数冰针般扎在脸上。寒水谷的天空始终笼罩着铅灰色的云层,地面覆盖着半尺厚的坚冰,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远处的山峦被冻成了青白色,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嘶——我的灵力都快冻住了!”赵磊刚运转起青云心法,就发现灵气在经脉中流动的速度慢了大半,他连忙取出冰肌丹服下,一股温和的暖意从丹田散开,才勉强缓解了不适。苏清瑶的情况稍好,火焰灵力在体内流转,让她周身维持着一圈淡淡的热浪,但鬓角还是很快凝结了一层白霜。
唯有林渊如履平地,他周身的护体寒气与谷中环境交融,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灵气的流动。“跟着我的脚步走,”他回头示意两人,“冰面下有暗河,我标记的路线都是实地。”说着,他用流霜剑在冰面上划出一道淡蓝色的痕迹,痕迹所过之处,冰层下的暗流轮廓清晰可见。
前行不到三里,苏清瑶突然停下脚步,焚天扇在掌心悄然展开:“有动静,在左前方的冰窟里。”她的火焰灵力对温度变化极为敏感,能察觉到冰层下隐藏的活物气息。林渊立刻抬手示意两人隐蔽,自己则运转流云步,悄无声息地绕到冰窟侧面。
冰窟入口被厚厚的冰挂遮挡,林渊用剑气挑开冰挂,只见三只半人高的“冰爪熊”正蜷缩在里面啃食着一具妖兽尸体。这种妖兽皮糙肉厚,爪子能轻易撕裂坚冰,最麻烦的是它们擅长利用寒气隐藏踪迹。林渊刚要后退示警,最外侧的冰爪熊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锁定了他的位置,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
“动手!”林渊当机立断,流霜剑直刺而出,冰蓝色的剑气瞬间冻住了冰爪熊的前爪。赵磊立刻祭出厚土盾,挡在苏清瑶身前,盾牌上的土黄色灵光暴涨,硬生生接下了扑来的第二只冰爪熊的攻击,震得他手臂发麻。苏清瑶趁机甩出数张烈阳符,符箓在空中炸开,形成一片火海,将冰窟入口彻底封锁。
“冰爪熊怕火!”苏清瑶高声提醒,双手结印,火焰灵力凝聚成一条火蛇,缠住了第三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冰爪熊。林渊则借着火焰的掩护,施展出冰渊剑法,剑身上凝结的冰刃精准地刺入第一只冰爪熊的眼睛——那是它全身唯一没有厚皮保护的地方。冰爪熊惨叫一声,轰然倒地,身体很快被谷中的寒气冻成了冰块。
解决完三只冰爪熊,三人都松了口气。赵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却发现汗水刚渗出就结成了冰碴:“这才刚进谷就遇到妖兽,后面怕是更凶险。”苏清瑶检查着冰爪熊的尸体,眉头微蹙:“它们的伤口边缘有黑气,像是被人用邪功豢养过。”
林渊蹲下身,指尖抚过冰爪熊的伤口,护体寒气瞬间将黑气驱散:“是墨尘一脉的手法,韩峰果然提前布置了。”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冰面,“从现在开始,我们每隔半刻钟就更换一次路线,别给他们伏击的机会。”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艰难。越靠近谷心,寒气越浓烈,连林渊的护体寒气都开始微微震颤。地面的冰层变得透明,能清晰地看到下方游动的冰鳞鱼,这些鱼鳞片上带着剧毒,一旦冰层破裂落入水中,绝无生还可能。苏清瑶的火焰灵力消耗极大,脸色渐渐苍白,林渊见状,主动将自己的护体寒气分出一部分,包裹住她的周身:“这样能省些灵力。”
苏清瑶感受到那股温和的寒气,心中一动。从前她总觉得林渊的功法阴寒诡异,如今才发现这寒气纯净无匹,不仅不会侵蚀经脉,反而能与自己的火焰灵力形成微妙的平衡。她抬头看向林渊的侧脸,他正专注地观察着前方的路况,睫毛上凝结的冰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竟让她生出几分安心之感。
正午时分,三人终于抵达谷心的冰湖。与谷中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冰层呈现出晶莹的淡蓝色,湖面上漂浮着细碎的冰花,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苏清瑶展开兽皮地图,对照着湖岸的地形:“根据古籍记载,冰魄花就生长在冰湖中央的冰礁上,只有正午这一个时辰会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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