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当然明白这“特产”的分量。他审视着李成钢:军事训练中上,群众关系良好(至少表面如此),工作积极主动,思想上一直要求进步(定期交思想汇报),家庭成分和政审都没问题。虽然总觉得李成钢的精明劲儿有点过头,但实在挑不出什么硬伤。更重要的是,李成钢“懂事”地没有去争提干名额,平时工作也支持连队建设。在权衡和某种程度的默许下,李成钢的入党申请流程被加快了。
在当兵的第三个年头,经过支部大会讨论通过,他**光荣地加入了组织**。当他在党旗下宣誓时,心情激动,但这份激动里,夹杂着一种目标达成的笃定——他精心规划的“资本”终于凑齐了:组织身份、三等功勋章、城镇兵背景。
退伍的日子终于到了,李成钢摩挲着胸前那枚崭新的三等功奖章,冰凉的金属棱角硌着指尖,心里头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又带着点虚飘。三年了,从新兵蛋子混成这模样,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这“本事”。这三样东西,如同三块坚实的基石,稳稳地垫在他通向未来安稳生活的路上。
他穿着身洗得发白的黄绿军装,背着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就是当兵发的被子和一些换来的东西),李成钢走出了军营大门。回头望了一眼那高耸的哨塔和飘扬的红旗,他深吸了一口带着自由和硝烟余味的空气,眼神复杂。再见了,熔炉。
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依旧是灰扑扑的院墙,依旧是那股混杂着煤烟、人间烟火的气味。父母自然是欢喜的,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看着儿子高大又精壮的身板,既心疼又欣慰。邻居们的目光则复杂得多,有好奇,有打量,有羡慕他当了兵的身份,也有不易察觉的疏离和算计。
李成钢没心思应付这些。他目标明确——人民警察,满足前世的遗憾。
几天后,一个薄雾蒙蒙的清晨。李成钢换上了自己最干净整洁的一套旧军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了两条烟。
烟是部队特供的牌子,市面上根本见不到。深绿色的烟盒,上面印着简单的红五星标志,没有任何多余的说明。这是他退伍时,找一个平时关系还算可以、家里有点门路的副连长,用在抖音商城特价十双尼龙袜换的。李成钢一直藏着,没舍得动。他知道,这东西,在这个年代,比钞票还管用。
他仔细地用一张旧报纸把两条烟严严实实地包好,放在柜子里面。跟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是去武装部问问退伍安置的事,便脚步沉稳地走出了四合院。
东城区公安局下属的,离南锣鼓巷不算太远的一个交道口派出所。所长姓张,是原主父亲李建国在一次帮助街道电路抢修中偶然认识的,据说为人还算正派,但也懂得“人情世故”。自从结识张所长,派出所的和张所长家里的电路、电灯、电话线难免有些小毛病。张所长有时会麻烦李建国,李建国总是乐呵呵地答应,利用午休或下班时间“顺道”过来,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坚决不收钱。张所长过意不去,有时会让内勤塞给李建国两包好点的香烟,或者留他在食堂吃顿便饭。李建国推辞不过,也就收下烟,饭一般是婉拒,说家里等着。这时间久了,也就和张所长熟悉了起来。
与此同时,红星轧钢厂巨大的厂房里,机器轰鸣,蒸汽弥漫。
易中海穿着油腻的工装,正聚精会神地操作着台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今年过了厂里组织的六级钳工考核。虽然通过了,但过程并不轻松。看着考核单上那个“六级”的评定,他心里五味杂陈。六级工,工资72.3块在厂里也算技术骨干了。可想到自己蹉跎了这么多年才到六级,而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养老人”的徒弟贾东旭……
易中海的目光瞥向不远处另一个工位。贾东旭正对着一个简单的工件抓耳挠腮,动作笨拙而迟疑,脸上带着明显的烦躁和力不从心。他今年又去考级了,结果毫无悬念——依旧是一级钳工!工资还是32块5!自打1956年厂里正式实行八级工考级制度以来,他就一直卡在一级纹丝不动!技术不见长进,精力却似乎越来越差,上班经常打瞌睡,无精打采。
易中海想起一大妈昨晚的抱怨:“……贾东旭那身子骨,看着就虚!晚上折腾媳妇儿倒是精神,白天上班蔫了吧唧!技术能好才怪!张贾张氏还整天嚷嚷着要吃好的,把他那点工资都吃进肚子里了,哪还有钱孝敬你?我看这养老……悬!”
再看看贾东旭那副窝囊废的样子,易中海只觉得胸口一阵发堵。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了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技术不行,脑子不灵光,还是个愚孝的妈宝男!……易中海握着锉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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