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百五”这个数字,三大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犹豫和心疼。一百五!加上之前被骗的一百多块,这为了小儿子的工作,前前后后就要出去小三百了!这几乎是家里一年的伙食费!她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欣喜若狂的小儿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大儿媳,最后望向王秀兰,艰难地开口:“秀兰……这……这一百五……是不是……能不能再……”
阎解旷一看母亲要打退堂鼓,急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抓住三大妈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妈!都这时候了!你还犹豫什么?!一百五就一百五!买了工作就能留在城里!总比下乡强一万倍!妈!我求求你了!钱没了可以再挣,我下了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妈!”
于莉在一旁看着,心里也盘算着,虽然心疼钱,但比起小叔子下乡可能带来的长期负担,这一百五如果能买个安心,似乎也值得。但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婆婆。
三大妈被儿子摇得心乱如麻,看着儿子那近乎疯狂的眼神,再想到下乡的苦,她最终一咬牙,重重地跺了跺脚:“唉!罢了!罢了!就当是破财消灾!”
她转身走进里屋,窸窸窣窣地摸索了半天,才拿着一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走出来。她的手有些颤抖,一层层打开手帕,里面是一沓捆得整整齐齐的纸币, 是一块、两块和五块的。她低着头,一张一张地数着,数到一百五十块,犹豫了一下,又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极其不舍地、慢慢地将钱递到王秀兰面前,声音干涩:“秀兰……钱……你数数……”
王秀兰理解三大妈的心情,她接过钱,并没有当面细数,只是用手掂量了一下,便揣进了自己兜里,然后才从另一个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张盖着红印的介绍信,郑重地交到阎解旷手里。
“解旷,拿好了!下午就去轧钢厂劳资科报到!定平都安排好了,那边会安排你去三车间干活。车间的刘主任,定平也打过招呼了,会关照你的。到了厂里,机灵点,好好干,别给你定平哥惹麻烦,也别辜负家里花的这些钱!听见没?”王秀兰仔细叮嘱道。
阎解旷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像是捧着绝世珍宝,激动得语无伦次:“听见了!听见了!谢谢婶子!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干!绝不惹麻烦!” 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傍晚时分,阎解旷果然穿着一身崭新的、略显肥大的蓝色劳动布工作服,头上戴着工作帽,胳肢窝底下还夹着新领的劳保用品,神气活现、昂首挺胸地回到了四合院。 他故意在院里溜达了一圈,享受着邻居们或羡慕或惊讶的目光,感觉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三大爷阎埠贵早就听到风声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儿子这身打扮,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把阎解旷拉进屋里,关上门,脸上的表情复杂,既有为儿子找到工作的欣慰,更有对那巨额外债的焦虑。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当家人的威严,对还在兴奋头上的阎解旷说:“解旷啊,工作落实了,是好事。但是,家里为了你这事,前前后后可是搭进去不少钱了。”
阎解旷正美着呢,随口应道:“爸,我知道,等我发了工资,慢慢还。”
三大爷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之前阎解旷写的那张四百块欠条,又拿出一张新纸和笔,摆在桌上,语气不容商量:“光说不行,得立字据。之前你写欠四百,那是包括我被骗那一百八十块和给你跑关系的钱。现在又多出来这一百五买工作的钱,加起来就是五百五了。这欠条,得重新写一张。”
阎解旷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不高兴地梗着脖子:“爸!那一百八是你自己不小心被人骗的!怎么能算到我头上?阎埠贵有些不悦的说道:“要不是为了给你找工作,我能去找那刘麻子吗?这事能全怪我吗?”阎解旷强硬的回答道:“我不写!就四百!”
三大爷一听儿子这耍赖的话,火气“噌”就上来了,指着阎解旷的鼻子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刚有工作翅膀就硬了是吧?敢跟你爹顶嘴了?没有家里给你掏钱,你能有这工作?你能躲开下乡?那一百八不是为你花的?你现在想不认账?”
阎解旷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歪着头不看三大爷:“反正那一百八我不认!要写就还写四百!多一分都没有!有本事您把这工作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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