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四合院,比平日多了几分闲适和热闹。阳光透过院里那棵老槐树茂密的枝叶,在青砖地上洒下跳跃的、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周末特有的松弛感,隐约还能听到隔壁院谁家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京剧声和远处胡同里小孩追逐打闹的嬉笑。
快到中午饭点的时候,何雨水领着一位姑娘,脚步轻快地走进了中院。姑娘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引得几个正在水池边摘菜、洗衣的邻居婶子大娘抬起了头,好奇的目光追随着她们。
这名叫周丽的姑娘,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浆洗得挺括的浅蓝色碎花衬衫,一条深蓝色的确良裤子熨烫得笔直,脚上一双黑布鞋,鞋边刷得干干净净,鞋底边缘甚至能看到细密的针脚修补过的痕迹。她个子高挑,身形匀称结实,透着一种劳动赋予的健康活力。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脸庞算不上顶顶漂亮,但眉眼清秀,鼻梁挺直,嘴唇习惯性地微微抿着,透着一股子沉静和不易察觉的倔强。最引人注意的是她那双手,指节有些粗大,皮肤也略显粗糙,指甲修剪得很短,边缘处还有些细微的毛刺和难以洗净的泥土痕迹——那是多年在陕北插队时劳作留下的印记。
“哥!你看谁来了!”何雨水人还未到傻柱屋门口,清脆的嗓音就带着笑意响亮地喊了出来,打破了中院午前的宁静。
屋里的傻柱其实早听见院里的动静了。他今天特意换了件压箱底、只在重要场合穿的半新蓝咔叽布中山装,连领口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地系着。头发更是被他用沾了水的梳子反复抹过,服帖地贴在头皮上,难得地露出了宽阔的额头。听到妹妹的喊声,他赶紧掀开那洗得泛白的蓝布门帘,一步跨了出来。一打眼看见周丽,傻柱那双平时总带着几分混不吝、看什么都不太在乎神气的眼睛,瞬间就像通了电的小灯泡一样,“唰”地亮了起来。他咧开嘴,露出两排被烟熏得有些微黄却依然显得挺白的板牙,笑容有点傻气,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满意和欢喜,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
“哎哟!雨水,这位是周……周丽同志来了!快,快屋里坐!外头晒!”傻柱搓着手,一时间竟有点手足无措,像个初次登台的小学徒。他连忙侧身,笨拙地伸手往里让着,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倒门口放着的一个小马扎。“屋里……屋里凉快!”他偷偷又飞快地瞄了周丽几眼,目光掠过她挺直的腰背、干净朴素的衣着和那双劳动的手,心里头那股子热乎劲儿更足了——这姑娘模样挺周正,身板看着也结实有力气,不是那种风吹就倒、娇里娇气的城里小姐,正是他何雨柱看得上、觉得能踏实过日子的类型。
一大爷易中海作为院里威望最高的长辈,也被傻柱特意请来作陪,此刻已端坐在屋内唯一那张红漆斑驳的方桌的上首位置。他手里端着一个印着“先进生产工作者”字样的搪瓷茶缸,袅袅热气盘旋而上。易中海脸上挂着惯常的、仿佛焊上去一般的温和笑容,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细细打量着刚进门的周丽。从她略显局促的脚步,到她坐下时习惯性抚平裤腿的小动作,甚至连她接过何雨水递来的茶水杯时那声清晰的“谢谢”,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何雨水介绍完一大爷后,周丽落落大方地跟易中海打了招呼:“一大爷,您好。”声音不高,但清脆利落,透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她坐在何雨水搬来的方凳上,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当易中海问起她的工作和家庭情况时,她眼神平静,回答得条理清晰。说到自己是顶替母亲岗位在区里的服装厂工作时,语气里没有丝毫抱怨或自怜,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坦然和一股子努力生活的韧劲。“工作忙是忙点,但养活自己没问题。厂里老师傅们也都挺照顾。”她简单地说道。
易中海小口啜着茶,心里却慢慢泛起了嘀咕。这姑娘,表面上看着安静听话,可那眼神深处分明藏着主意,不是那种没主心骨、别人说啥是啥、容易拿捏的人。傻柱呢?是个直筒子炮仗脾气,点火就着,心眼不坏,也没啥弯弯绕绕的心思,平时对自己那是言听计从。可要是娶了这么个有主见、心思透亮的媳妇进门……以后这屋里的事儿,怕是傻柱就不好那么容易被几句话就牵着鼻子走了。
易中海心里早就盘算着将来要靠傻柱养老的事了,平日里嘘寒问暖、洗脑的事没少给,就是图能在潜移默化中让傻柱对自己产生依赖和绝对的尊重。可周丽……看她刚才那份独立和清醒劲儿,怕是会一眼看穿自己那些心思,到时候……傻柱还会像从前那样,对自己几乎百依百顺吗?一想到这儿,易中海心里那点担忧像滴入水中的墨渍,迅速晕染开一层淡淡的阴影,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淡了些许,只留下嘴角那点僵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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