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被打得头猛地一偏,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两边脸颊迅速肿起不对称的紫红巴掌印。他捂着脸,猛地扭过头,那双眼睛死死剜着贾东旭——先是痛楚和震惊,瞬间就烧成了淬毒的恨意和无边的绝望!他嘴唇哆嗦着没出声,肩膀狠狠一撞,顶开了正泪流满面扑上来想拦他的秦淮茹,像头濒死的狼崽子,“嗷”一声撞回黑洞洞的屋里,“哐当!!!”那扇本就有点歪斜的破木门被他摔得山响,震得门框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紧接着,屋里传来拳头狠狠砸在夯土墙上“咚咚”的闷响,和压抑不住、撕心裂肺的嚎哭,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助和怨毒。
秦淮茹被撞得“哎哟”一声,踉跄着重重磕在冰凉坚硬的门框上,腰窝一阵钻心的疼。她顾不上疼,看着丈夫扭曲狰狞的脸,听着儿子屋里那绝望的哭嚎和捶墙声,腿一软,顺着门框滑坐到冰冷刺骨的门槛上。她双手死死捂住脸,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拼命挤出来,肩膀剧烈地抽动,泪水很快濡湿了打着补丁的袖口,一滴一滴砸在积着灰的青砖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院子里,看热闹的邻居们眼神复杂地交换着。有人撇着嘴摇头叹气,有人小声嘀咕“棒梗这话太戳心窝子了……”,也有人“唰啦”一声赶紧把窗户关严实,生怕沾上晦气。
隔着糊着旧报纸的玻璃窗,一大爷易中海冷眼看着中院这场闹剧落幕,只剩下贾东旭拉风箱似的粗喘和秦淮茹压抑的哭泣。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慢慢踱回冰冷的床边。头顶上那盏十五瓦的白炽灯发着昏暗的灯光,灯罩上半圈熏黑的油污格外显眼。老伴一大妈正就着这昏暗的光线,捏着一根针费力地纳着厚厚的千层底布鞋底,针脚细密却透着生活的沉重。听到动静,她手里的针线停了下来,担忧地望着窗外模糊的人影。
一大爷脱了脚上那双同样打着补丁的旧布鞋,坐上冰冷的床沿,没急着躺下。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冷冰冰的床沿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显出心里的不平静。他嘴角撇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同情、不屑和“早知如此”的漠然,声音压得极低,对着正要把针插回线板的一大妈说:“瞧见没?”他用下巴朝窗外贾家狼藉的方向点了点,声音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凉意,“这个东旭啊,要是当初肯放下他那点没用的硬气,应下给我养老送终这事儿,我那厂里的正经工位,不就顺理成章留给棒梗顶了?何至于今天让亲儿子指着鼻子骂‘窝囊废’?非梗着脖子充硬骨头……哼,有骨气能当饭吃?能顶工作指标?”
一大妈抬眼看了看老伴,又望望漆黑的窗外,听着隐约传来的压抑哭声,嘴唇动了动,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接话,低下头,粗大的手指捏紧了手里的鞋底和锥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继续一下下用力地扎着厚厚的鞋底,像是在把所有的忧虑都扎进去。
一大爷钻进被窝,冰凉的被面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他侧过身,背对着窗户的方向,声音带着点世事洞明的疲惫,更像是自言自语:“等着瞧吧,这才哪到哪。小当眼瞅着二十的大姑娘了,槐花也十六了,一眨眼就都是要工作的年纪。就凭他贾东旭?嘿……”他最后那声短促的“嘿”,充满了对贾家未来困境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仿佛在说:好戏还在后头。
傻柱臊得耳根子都红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这张惹祸的破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臊眉耷眼地胡乱推开门,像条急于躲藏的老鼠,“哧溜”一下钻回充满单身汉特有汗味的冷清屋子,“咔哒”一声死死关上了门,还下意识地插上了门栓。
喜欢四合院之小片警的生活请大家收藏:(m.2yq.org)四合院之小片警的生活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