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吹茶缸里的热气,啜了一口,语气带着点难以言喻的讽刺:“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好家伙!这两人仗着自己手里捏着落户指标和铁饭碗,挑媳妇那架势,啧啧,跟过去皇帝选妃似的!托人介绍了一个又一个,不漂亮的不要!性子不够温柔体贴的不要!家里农村兄弟太多、看起来负担重的(怕拖累)也不要!挑来拣去,最后其中一个,还娶了个刚满十八岁、据说长得挺水灵、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农村姑娘。你们说,这事能怪谁?怪那姑娘贪图城里户口?还是怪那男的趁人之危,仗着救命稻草拿捏人?”
简宁一听这事,立刻也想起来了,接口道,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反感和不认同:“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那俩姑娘模样确实周正,手脚也勤快。可那俩男同志……说句不好听的实话,脸上那伤疤狰狞的,晚上睡一起,胆子小的都得做噩梦。换了我,别说给我个户口指标,就是给我个金饭碗,我也不愿意!”她说着,脸上显出嫌恶的表情。
李成钢放下茶缸,笑了笑,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点明关键:“你那是站在咱们这种有户口的城里人角度想。高高在上,挑挑拣拣。可对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姑娘来说呢?这可是一个一步登天、彻底改变自己和后代命运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户口就是命根子!现在农村青年想跳出‘农门’,正规路子不就那么几条:当兵(还得提干或转志愿兵才行)、拼命读书考中专大学考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一个公社几年出不了一个大学生),再就是这种极其偶然的、天上掉馅饼似的‘特殊机会’了。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有些人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但分量很重。
说到这里,简宁忽然想起一事,放下碗筷,对李成钢说:“对了,差点忘了。上午收到邮递员送来的信了,是思瑾寄来的。她说她们通讯连最近可能有任务,要去内蒙古那边保障什么重要的通讯线路施工和维护,估计得挺长时间,信里说可能过了年开春才能回家探亲了,具体时间还不清楚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
李成钢心里“咯噔”一下。作为穿越者,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北方部队(特别是通讯部队)的异常调动,很可能就是为了应对即将在南方边境打响的自卫反击战,目的是加强北方边境通讯保障,防御那头“北极熊”的潜在威胁。但他深知这事关国家战略全局,是绝对的、最高等级的军事机密,一个字都不能透露,连眼神都不能带出异样。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随口应和道,还故意带上点满不在乎:“哦?去内蒙古啊?那边是挺远的,风沙大。没事,她还有一年多就退伍了。三年兵役,本来也就一次探亲假。晚几个月休就晚几个月休吧,无所谓啦。部队任务要紧,军人嘛,服从命令是天职。”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平常,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艰苦点的部队拉练任务。他自己内心深处无比清楚南方边境的枪林弹雨有多危险,暗自庆幸女儿此刻是在相对安全的北方执行任务,反复告诉自己“她没事,她在内蒙古很安全”。
王秀兰老太太却想到了别处,带着点市井小民的现实智慧猜测道:“会不会是……她们连队哪个干部没打点好?你看隔壁院老陈他儿子,在西北当兵,他们连长知道他爸妈是市百货商场的职工后,隔三差五就让他写信回家,话里话外地暗示,说要帮连长在农村的亲戚买这买那,什么紧俏买什么!什么‘大白兔奶糖、‘上尼龙袜子、‘的确良’布、‘二八酱’……那代购的钱和票还经常拖着不给,老陈他儿子又不敢跑去问连长要。我瞧着啊,十有八九这钱和票,八成是‘老虎借狗’——有借无还喽!纯粹是喂了白眼狼了!”老太太说着,一脸笃定和忿忿不平。
李建国老爷子有些不信,放下茶缸道:“不能吧?以前成钢当兵那会儿,部队风气多正?哪有这些乌七八糟的腌臜事?干部都跟咱自家孩子似的!”
王秀兰白了老伴一眼,拿着筷子虚空点了点他:“你这老脑筋!你那都是老黄历了!二十多年前的事能跟现在一样?那会儿啥光景?现在啥光景?风气早变了!何况你儿子当年多精啊?八面玲珑,鬼点子多,有点什么事自己就想法子周旋着解决了,还能倒腾点好处回来。我看思瑾这丫头,老实巴交的,跟她爸年轻时那精明劲儿比,差远了!可没她爹这么灵光!可别吃了闷亏!”老太太絮叨着,言语里满是对孙女的担忧。
简宁听着婆婆的话,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李成钢一脚,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点名道:“哟,李主任,听见没?这方面你可是‘经验丰富’,实践出真知啊!你来给分析分析呗?咱闺女思瑾这探亲假推迟,到底是因为啥?是正经任务,还是……妈说的那种弯弯绕?”她把球直接踢给了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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