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达也认出了李成钢,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被长辈看到窘态的尴尬,随即才想起场合,赶紧喘着粗气,带着敬意喊道:“成钢叔!……谢谢您了!”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在执勤时该更正式,又补了一句,语气略显生硬:“李……李主任!谢谢您!”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
此时,许大茂也慌慌张张地骑车赶到了。远远看见李成钢和一个民警合力按着个人,他下意识地想开个玩笑:“成钢哥,你这……”话未出口,定睛一看民警那张年轻的脸,竟是自己的大儿子许达!他“哎哟”一声惊呼,几乎是从车上弹跳下来,女儿许慧也慌忙从后座跳了下来。自行车“哐当”一声被他随手撂在路边。也顾不上心疼了女儿摔没摔倒,急吼吼地冲上前,一边帮着死死按住那仍在扭动的“佛爷”,一边紧张地上下打量儿子,声音都变了调:“达子!达子!你没事吧?磕着碰着哪儿没有?啊?”那眼神里交织着后怕和心疼。
李成钢经验老到,顾不上寒暄,立刻沉声问道:“手铐呢?先把他铐上!搜搜身上有没有家伙!”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被按住的“佛爷”。
许达的脸更红了,羞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报告李主任……我……我还没领到配铐……”
李成钢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无名火起,暗骂这后勤保障简直不像话!他眼神一扫,迅速下令:“鞋带!抽他鞋带!”
许达和许大茂立刻反应过来,两人手忙脚乱地费力解开“佛爷”那双脏兮兮棉鞋的鞋带,用力抽了出来。李成钢亲自上手,动作麻利地用两根鞋带将那“佛爷”的双腕死死地反拧到背后,交叉缠绕,打了个异常结实的死结。为了彻底杜绝隐患,李成钢又指挥道:“把他裤腰带也解了!”许达赶紧照办,一把将那油腻的人造革腰带抽了出来。这下,那“佛爷”只能狼狈地提着松垮的裤子,彻底失去了任何反抗和逃跑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李成钢才长长吁了口气,额头也沁出了细汗。他这才转身,带着疑惑看向气喘稍平的许达:“达子,你不是跟着钟磊在市局三处当通信员吗?怎么跑街面上来执勤抓贼了?这活儿不该你干啊。”
许达抹了把脸上的汗,解释道:“局里人手太紧了,最近搞机关干部下沉支援一线派出所。我们处一个老同志……”他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他家里‘有点儿事’,说让我……让我替他下来锻炼锻炼,顶个班。”
李成钢心里跟明镜似的,冷哼一声:“哼!老油条!要人顶班,连家伙事都不给你配全!这不是坑人吗!”这话里既有对许达的心疼,更是对机关里那些欺生躲懒、不负责任作风的强烈不满。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儿子穿着不合身的警服,又听着这话,又是心疼又是涌起一股“儿子有出息了”的骄傲,还想多问几句家常,被李成钢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
没过多久,附近派出所接到群众报警,支援的民警骑着两辆自行车赶到了现场。带队的是一位四十多岁、面相敦厚的老民警,他一眼认出了李成钢,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握手:“哎呀!李主任!是您呐!太感谢了!帮我们逮住这孙子!”他身后跟着年轻民警也纷纷向李成钢投来敬佩的目光。
李成钢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从口袋里掏出“大前门”香烟,给来的几位民警和许大茂一人散了一支,简单说了句:“弟兄们辛苦了。”
趁着派出所民警给那“佛爷”重新上铐、解鞋带的功夫,李成钢把许达拉到一边僻静处,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达子,听叔一句。你现在还是临时工身份,没转正,在下面执勤千万多长几个心眼。安全第一!遇见事儿,既要敢上,更要讲方式方法,别傻乎乎地被人当枪使,更别硬逞能。那些老油子支使你,该顶回去的时候也得硬气点。有什么难处,或者有人故意为难你,别藏着掖着,直接找我,或者回家跟你爸说,记住了吗?”
许达看着李成钢关切而严肃的眼神,心中涌起暖流,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成钢叔!谢谢您!”这份来自经验丰富又真心关怀的长辈的提醒,让他倍感踏实。
李成钢和许大茂站在路边,目送着许达和派出所的民警一起,推搡着那个垂头丧气、提着裤子的“佛爷”,渐渐消失在胡同口。许大茂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儿子那略显稚嫩却穿着警服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言——担忧像藤蔓缠绕,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和自豪感,仿佛看到雏鹰第一次离巢试翼。他转过头,喉头滚动,想跟李成钢说点什么感慨的话。李成钢只是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吧,”李成钢率先打破沉默,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拍了拍座上的灰,“便宜坊还去不去了?折腾这一大圈,孩子们怕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四九城的街道上,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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