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了下去,被我随手扔在一边。
没有预想中的狂喜,没有赢钱的兴奋,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像刚跑完一场耗尽生命的马拉松。
一整晚没合眼,神经像绷紧的弦,再加上几场“协议球”输得底朝天,最后这两千块,是我仅存的、压在心口最后一根稻草。
它要是没了,就真的一无所有,连挣扎的力气都会被抽干。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以前打西游、打鱼机的画面。
疯狂下注,输红眼,拆东墙补西墙……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如果刚才那两千也输了……我不敢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发麻。
这五千块,哪是赢来的?是拿命搏来的!是我最后的精神寄托!
我看着阿水那张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心里那股憋屈和不甘又涌了上来。
“阿水,”我声音有点哑,带着疲惫和不解,“这比赛怎么就输成这样了?你不是说包过的吗?我们打的怎么场场都输?”
阿水脸上的兴奋淡了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风哥,只要是‘做’了的比赛,理论上肯定包过。
你想啊,老外那边把结果卖出来,开口就要2万U,差不多15万人民币!这是他们的‘信息费’。
老板收了单,就得去找‘货源’——就是凑够钱去喂饱老外,确保他们按剧本踢。剩下的利润才是老板的。
只要这2万U给到位,99%稳过!就怕中途跟老外没谈拢,或者‘货源’不足,比赛临时取消,那我们的注打进去,就是裸杀,听天由命了!”
“那为什么我们打了,钱也投了,还是没过?”我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我们是打了没错,”阿水有点无奈,“但钱没打够啊!老外要的是整块肉,我们这点钱,可能连塞牙缝都不够!老板怎么可能为了我们这点小钱,去填那个大窟窿?”
他可能怕我不信,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给我看,“你看,这是他们发的信息,哪场比赛,怎么打,老外沟通好了,多少任务……清清楚楚。变数太多!”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对话记录,确实印证了他的说法。
我摆摆手:“我不是不相信你,阿水。我们认识十几年,我信你这个人。我是真的...怕了!怕再输!我就剩这点钱了,全押在这上面了!输不起啊!”
“放心风哥!”阿水拍着胸脯,试图给我打气,“只要比赛真‘做’好了,肯定过!这钱来得快着呢!”
我看着他,没说话。其实我要的哪里是暴富?我只想稳一点!哪怕一场就赢个一两千,细水长流也行啊!
别再这样场场血本无归,把人往绝路上逼!但这些话,我没说出口,不想给他太大压力。
“这些门道,我也不懂,”我躺回床上,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认命。
“我现在就是个小白,啥也不懂。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后面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比赛一定要过啊!” 最后几个字,说得异常沉重。
“放心风哥!”阿水应得干脆。
谈话结束,阿水倒头就睡,鼾声很快响起。我却像被钉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天花板。
希望在哪里?我看不到一点光!我只能像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阿水这根稻草,祈求他能带来奇迹。
“挣不到快钱”,债务都无法解决!我只能赌!把命拴在阿水身上赌!
毫无睡意,就这样干熬到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死寂。阿水像装了弹簧一样弹起来接电话。
“下午有比赛!稳!绝对能过!”他一边穿鞋一边语速飞快地说着什么“上线”、“拿货”、“包过”,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听到“稳”和“过”,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微弱火苗。
他风风火火冲到门口,我哑着嗓子喊了一句:“阿水!稳一点!”
门“砰”地关上。
我拿起手机,跟几个关心我的朋友聊天。他们问我工作怎么样,稳不稳定。我强打精神回复:“联系好了,前期学习,慢慢会好的。” 谎言说得自己都心虚。
只有静子知道我从事的“工作”,给她发了几条报平安的信息,字里行间都透着无力。
聊着聊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恐慌、自责、无助……像潮水般淹没了我。
我赶紧擦掉,怕被屏幕那头的人发现。
不能哭!不能露怯!可心里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极限。
不行!得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找第二出路!在网上找赌球的客源!怎么包装自己?对了!彩票!我不是中过快乐8吗?
说干就干!我立刻在知乎、小红书注册账号,名字就叫“彩票风哥”。
把上次中奖的彩票截图贴上去,配上标题:“快乐8选8秘籍?看号选号有门道!想跟单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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