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转过身的瞬间,空气中没有声音。李振国的手停在半空,喉咙发紧。那轮廓静静立着,长袍般的衣摆在静止的风中纹丝不动。就在这时,一点青绿色的光从它脚下亮起。
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一连串光点沿着地面次第浮现,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它们不再断续闪烁,而是稳定地连接成一条蜿蜒的路径,通向密林深处。每三十秒,整条光路重新刷新一次,持续五秒,节奏精准得不像自然现象。
“这不是巧合。”李振国低声说。
没人反驳。之前的打转、迷雾、失灵的仪器,全都指向一个事实——他们正被引导。
他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队伍跟上。
光路带着他们穿过越来越密集的树林。树干排列开始呈现出规律性,间距几乎一致,树皮上的纹路也不是普通的裂痕,而像是流动的线条,在昏暗中泛着微弱的光泽。空气变得厚重,每吸一口气,都能感觉到某种频率在震动,贴着耳膜嗡鸣。
一名队员突然停下脚步,扶住头:“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别停。”李振国回头,“继续走。”
话音刚落,前方的光路消失了。众人站在原地,心跳加快。
三秒后,下一节光路在斜前方亮起。这一次,中间隔着一道断裂的沟壑,深不见底。正当他们犹豫时,两侧的藤蔓开始移动。粗壮的枝条横向生长,交错缠绕,在空中搭出一座简易的桥。桥面刚好落在光路的终点。
没有人说话。他们一个个走过,脚步放得很轻。
越往里走,芬多精的味道越浓。那种让人清醒的气息中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成分,焦虑感不知不觉消退了,注意力却更加集中。老者低头看了看罗盘,指针依然乱晃,但他已经不再依赖它。
“我们不是在找数据。”女研究员忽然开口,“我们是在被观察。”
没人回应。但所有人都明白,这趟任务早已超出普通科考的范畴。
光路第七次亮起时,地形开始上升。坡面覆盖着细密的绿芽,每一株都在缓慢生长,根系微微发光。年轻人低头看自己的鞋印,三分钟后,那块泥土已经被新生的植物完全覆盖。
“时间在这里不一样。”他说。
李振国没接话。他的手表早就停了,手机信号格空着,可身体的感觉很清晰——他们在接近某个核心。
第八次光路亮起后,前方的雾突然开始退散。不是慢慢变淡,而是像被无形的力量推开,整齐地向两侧分开。视野豁然打开。
一棵巨树矗立在空地尽头。
主干直径超过百米,苍青色的树皮上布满流动的符文,像是星河嵌入了树体。枝干向上延伸,刺破云层,看不见顶端。地面隆起的根系如同山脉盘踞,表面泛着淡淡的金光。整棵树散发着一种低频的震动,脚底能清晰感受到。
所有人站住了。
老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女研究员的手指僵在光谱仪按钮上。年轻人举起摄像机,镜头微微颤抖。
李振国往前走了几步,靴子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他蹲下,从背包取出采样器,刮下一点树皮碎屑。样本刚放进密封管,仪器屏幕就跳出红色警告:未知物质构成,无法匹配现有数据库。
“能量读数爆表。”女研究员终于回过神,调整设备频率,“但它不是放射性源,也不是电磁脉冲体。这种波动……更像是生命信号。”
老者掏出卷尺和记号笔,试图测量树干周长。量到一半,笔尖在树皮上划过的痕迹开始缓慢愈合。他愣了几秒,换用激光测距仪。数据显示树高超过千米,但激光束在三百米处就扭曲消散。
“物理法则在这里不稳定。”他喃喃道。
年轻人一直盯着树干高处。那里有一道符文正在缓缓流动,形状像眼睛闭合又睁开。他按下录像键,低声说:“这不是树……这是活着的建筑。”
李振国站起身,环顾四周。刚才的光路已经消失,但他们来时的路径也被新生的植被封死。这片空地像是被单独隔开的世界。
他看向巨树中心位置。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声音。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它知道我们在。”他说。
队伍重新分工。女研究员架起便携式质谱仪,连接笔记本电脑尝试分析空气成分。老者改用传统测绘法,在记录本上手绘巨树轮廓。年轻人负责全景拍摄,每隔十秒拍一张,准备后期拼接。
李振国则走向最近的一条根系。他伸手触碰表面金光最亮的部分。温度比预想中低,触感像金属与生物组织的结合体。指尖刚离开,那块区域就渗出一滴晶莹液体,顺着纹路滑落,滴入土壤后迅速被吸收。
“有自我修复能力。”他说。
就在这时,树干中部的一处符文突然停止流动。紧接着,下方的根系轻微震动了一下。地面几株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形成一个三角形图案。
“它在回应!”女研究员抬头,“刚才我们讨论的是几何结构对能量分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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