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市的空气,潮湿而粘稠,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凌策走出车站,迎面而来的不是海滨城市应有的咸腥海风,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身上的伤势远未痊愈。与“天罚”小队和战无双的连番激战,几乎榨干了他每一分力量。此刻,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肋骨的裂痕随着脚步的移动,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抗议。
他拉了拉衣领,遮住苍白的下颌,眼眸深邃地扫过街道。
表面上,一切如常。车辆穿梭,行人往来。
但不对劲。
太安静了。
没有小贩的叫卖,没有情侣的嬉笑,甚至连孩子的哭闹声都消失无踪。街上的行人,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一群被设定好程序的提线木偶,机械地走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
凌策的灵识悄然散开,笼罩了一片区域。他“看”到,一个母亲推着婴儿车,婴儿车里空无一物,她却依旧哼着摇篮曲,脸上挂着麻木的微笑。
他“听”到,街角的咖啡店里,客人们端着空杯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送到嘴边的动作。
一种源于认知层面的诡异,正像无形的病毒般,侵蚀着这座城市。
凌策的眼神愈发冰冷,胸口的伤痛似乎都被这股寒意压了下去。
“全世界都想让我死,可当真正的末日阴影降临时,来收拾残局的,却只有我这个‘世界公敌’。何其讽刺。”
他低声自嘲,身影一闪,消失在人流之中,没有引起任何一个“木偶”的注意。
根据系统给出的S级预警信息,第一个集体失踪案的地点,是城西的老旧社区,“幸福里公寓”。
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名字。
公寓楼下,几条黄色的警戒线松垮地挂着,早已无人看管。凌策轻易地潜入其中,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
楼道里空无一人,声控灯因为他的脚步而亮起,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连一丝灵力波动的残留都没有。
干净得……就像那些人凭空蒸发了一样。
凌策顺着楼梯向上,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警惕着任何一丝异常。
当他踏上三楼的平台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看到了楼梯扶手上,有一道他刚刚用指甲划出的、极不显眼的记号。
他明明是从一楼走上来的。
凌策面无表情,转身,继续向上走。
四楼。
五楼。
当他再次踏上一层平台时,那道熟悉的划痕,又一次出现在了扶手的相同位置。
鬼打墙?不,比那更高级。
这是一种基于空间逻辑的欺骗,试图将闯入者永远困在无尽的循环里。
凌策闭上眼,磅礴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不再依赖视觉,而是直接解析这栋建筑的空间结构。
在他的精神感知中,楼梯的结构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它不再是螺旋上升,而是在三楼的位置形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般的闭环。
“原来如此。”
他找到了那个微小的空间节点,一步踏出,看似踩在空处,身形却瞬间消失在楼梯间。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六楼的走廊。
走廊两侧的房门紧闭,其中一扇门“603”引起了他的注意。
门上贴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夫妇和孩子笑得无比灿烂。但诡异的是,这扇门并没有门把手,甚至连门缝都没有,就像是直接画在墙上的一样。
凌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冰冷的墙壁。他的手指,竟然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这根本不是一扇门,也不是一堵墙。
它是一个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概念陷阱。
没有犹豫,凌策整个人迈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化,依旧是那条走廊。但当他回头时,身后已经没有了那扇“门”,只有一面挂着破旧穿衣镜的墙壁。
镜子清晰地映出了走廊的一切,昏暗的灯光,斑驳的墙皮。
唯独没有映出镜子前的人。
镜中,空无一人。
这种足以让普通人瞬间精神崩溃的认知污染,对凌策而言,却只是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不是任何已知的灵力或异能可以造成的效果。
这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是前世人类文明在付出惨痛代价后,才勉强窥得一角的恐怖——
深渊!
凌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前一世,直到他死前,人类对“深渊”的了解都极为有限,只知道那是一种与现实宇宙规则完全相悖的、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他没想到,这一世,深渊的阴影竟会这么早就降临。
他不再理会那些逻辑陷阱,径直朝着公寓的最顶层走去。
越往上,空气中的扭曲感就越发强烈。
最终,在天台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空间,像一块被高温炙烤的玻璃,呈现出肉眼可见的、缓慢而持续的扭曲。光线在这里被折射、拉扯,形成怪诞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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