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南小会落幕，洞府之内，静谧无声。
顾长生盘膝而坐，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盒，里面静静躺着那株足以让任何炼气期修士疯狂的紫猴花。
辛如音那张苍白而绝美的脸庞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的命运，是一条漫长而沉重的因果线，现在去触碰，为时过早。自己这点修为，还不足以对抗天道惯性带来的反噬。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顾长生很快便定下心神，将辛如音之事暂时搁置。当务之急，是将这次的收获，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实力。
他深吸一口气，心念沉入识海。
湛蓝色的系统界面上，一行行金色的古篆字流淌，散发着玄奥的气息。
一万因果点！
这笔巨款，是他截胡紫猴花，并与韩立形成“道争”关系后，系统给予的庞大奖励。
顾长生的眸光深邃如夜空。
他缓缓在识海中展开一幅宏大的蓝图，那是以整个《凡人》世界为棋盘的惊天布局。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他心中亮起，化作一个个闪烁的坐标。
墨彩环、辛如音、元瑶、妍丽、南宫婉……
这些原着中的意难平，每一个都牵动着庞大的因果。她们的悲欢离合，喜怒生死，都是可以被撬动的命运节点。
“拯救墨家，改变墨彩环的凡人结局，可得因果。”
“治愈辛如音，让她踏上仙途，可得因果。”
“在乱星海保下元瑶妍丽，让她们免于被元婴老怪夺舍的厄运，更是大因果！”
顾长生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一条清晰的“因果收割”路线图，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不需要像韩立那样，苦苦等待小绿瓶催熟一株又一株的灵药。
他要做的，是在关键的时间点，出现在关键的人物身边，轻轻拨动那命运的琴弦。
每一次拨动，都将是因果点数的海量进账！
（内心独白）“一万因果点，加上天命道争……韩立的小绿瓶胜在‘量’，而我的因果天平，却能撬动‘质’。这场道争，得从根基上就分出高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与天命之子博弈，其乐无穷。
就在他沉浸在这上帝视角般的谋划快感中时，洞府外的禁制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
一道传音符穿透禁制，悬停在他面前。
顾长生眉头微挑，捏碎符箓，一道略显沙哑、却沉稳异常的声音在洞府内响起。
“韩立，前来拜会顾师弟。”
来了！
顾长生眼中精光一闪，却瞬间收敛，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平静。
他知道，真正的交锋，现在才开始。
……
药园内，灵气氤氲。
顾长生与韩立并肩而行，两人都有意无意地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
“顾师弟这片药园，打理得井井有条，灵气之充裕，比门内许多上等药园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韩立的目光扫过一株株精神饱满的灵草，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赞叹。
他相貌平平，皮肤黝黑，看上去就像一个沉默寡言的乡下小子，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韩师兄过奖了，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灵草，瞎摆弄罢了。”顾长生微笑着回应，姿态放得很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丹道和草木知识，从最基础的药性辨析，聊到炼丹的火候掌控。
顾长生应付得滴水不漏，他展现出的学识，渊博，却又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天才弟子”的范畴，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韩立心中越发惊疑。
眼前这个顾长生，仿佛一个无懈可击的圆球，无论他从哪个角度试探，都会被轻描淡写地滑开。
终于，在走到药园中心时，韩立停下了脚步，目光仿佛不经意地落在一片空着的药圃上。
他状似闲聊，语气随意到了极点。
“顾师弟，我近日翻阅古籍，对一种能辅助筑基的紫猴花颇为好奇，只可惜早已绝迹。不知师弟这等博学之人，可有耳闻？”
来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
顾长生的心脏猛地一跳，但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知道，这是韩立的将军！
自己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一丝的迟疑，都会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到。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露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才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开口，语气从容不迫。
“韩师兄过誉了。不过我倒是在一本残卷上见过，说此花若无伴生的‘凝韵石’稳固药性，纵使到手也形同废草。师兄见多识广，可知真假？”
话音落下，顾长生平静地迎向韩立的目光。
攻守，易位！
他没有去回答韩立的问题，而是反抛出了一个更冷门、更刁钻的知识点。
一个连韩立这位“天命之子”都闻所未闻的秘密！
刹那间，韩立那深邃如古井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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