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如同万年玄冰凝固了整个空间。
万骨窟拍卖场内,数千道目光仿佛被无形的磁石吸引,死死地在沈筹和二楼那扇紧闭的包厢门之间来回拉扯。每一缕魂火的跳动,都加剧着空气中那浓稠如水银的火药味。
“两亿五千万功德!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高台上的拍卖师,声音已经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栗。他主持过无数场拍卖,见过无数天价,但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场面。这枚【破阵令】虽然珍贵,是开启某位上古大能洞府的钥匙,但其市场估值,顶天了也就一亿功德。如今的价格,早已溢出了理性的范畴。
这不再是商业竞价,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沈老板,沈老板!收手吧!求您了!”崔诀的魂体几乎要溃散,他凑到沈筹耳边,声音压得比蚊蚋还低,“这【破阵令】是城隍公子萧白驹志在必得之物,传闻关系到他能否继承城隍大位的关键机缘!我们没必要为了赌气,和他背后的势力彻底撕破脸啊!我们……我们根本付不起!”
崔诀的心在滴血。他眼睁睁看着那数字从八千万一路飙升,每跳动一次,他的心就跟着抽搐一下。在他看来,沈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沈筹,脸上却寻不见一丝一毫的焦躁。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端起手边的阴神茶,轻轻吹了吹气,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浅笑,仿佛眼前这场豪掷亿万功德的豪赌,不过是一出供他消遣的戏剧。
就在这时,二楼包厢内,那道嚣张到骨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鄙夷,如同一把淬毒的刀子,直插人心。
“怎么,没钱了?下面的那个杂碎,你的功德点是拿嘴印出来的吗?没钱就滚回你那肮脏的阴沟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羞辱!赤裸裸的,不留任何余地的羞辱!
崔诀气得三尸神暴跳,判官的威严本能让他几欲发作,却又被那恐怖的功德数字死死压制,最终只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沈筹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双眼眸平静得宛如古井深潭,不起半点波澜。
“崔老,别急。”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能瞬间抚平一切焦躁的奇异力量。
“你看,他急了。”沈筹的目光投向二楼,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禁制,“一个合格的牌手,从不会在牌桌上暴露自己的情绪。而他,已经把底牌写在了脸上。跟一个上了头的赌徒玩心理战,我们的成本是零,而收益……可能是无限。”
在崔诀惊愕不解的目光中,沈筹的眼底深处,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由无数细密数据流组成的幽光一闪而过。
果然如此。
沈筹心中冷笑。这场仗,从对方失去理智,把商业竞拍变成尊严之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在全场数千鬼魂的注视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刹那间,全场的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再次停滞。
“三亿。”
沈筹吐出两个字,声音清晰,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三块钱”。
轰!
压抑到极致的人群,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锅,瞬间炸裂!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从两亿五千万,直接加价五千万!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三亿功德……这足以买下半个枉死城的外城了!就为了一枚真伪难辨的破令牌?”
崔诀只觉得眼前一黑,魂体明灭不定,差点当场昏死过去。他扶着椅子,感觉自己不是在参加拍卖会,而是在一艘即将撞上冰山的巨轮上,眼睁睁看着船长把油门踩到了底。
二楼的包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显然,沈筹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叫价,也让对方的怒火为之一滞。
“砰!”一声闷响从包厢内传出,似乎是什么名贵的器物被砸得粉碎。
紧接着,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的低吼咆哮而出。
“三亿一千万!”
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色厉内荏。他想展现自己的势在必得,却暴露了底气的不足。
然而,不等拍卖师激动地重复报价,沈筹那平静得令人发指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带着一股碾压凡俗一切的气势。
“五亿。”
“……”
这一次,全场彻底失声。
如果说三亿是疯狂,那五亿就是神魔的呓语。
所有鬼魂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个个张大了嘴,魂火凝固,大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嗡鸣。五亿,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极限,足以让第一殿的阎罗都为之侧目。
崔诀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呆滞地看着沈筹的侧脸,那张年轻而平静的面孔,此刻在他眼中,比地府最深处的魔神还要恐怖,还要深不可测。
“砰!哐当!”
二楼包厢内,传来了更加剧烈的砸东西声响,伴随着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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