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降临!阎罗处刑者!
战场,死寂如坟。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方才还狂暴对冲的数据洪流与阴煞鬼气,连同那撕心裂肺的嘶吼与哀嚎,于一刹那间,尽数归于虚无。
一股无法言喻的意志从苍穹之顶垂直贯下,它并非简单的寒冷,而是一种能直接冻结灵魂本源的绝对秩序。它像一座无形的冰川,缓缓碾过,每一个魂体,无论敌我,神魂深处都传来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围攻总部的讨伐联军中,那些前一秒还叫嚣着要踏平此地的鬼帅鬼将,此刻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手中的法宝“当啷”坠地,魂火剧烈摇曳,几乎要当场熄灭。恐惧,纯粹的、源自生命位阶最底层代码的恐惧,攫住了他们的一切思维。
这股威压并非广域镇压,它更像一根精准无比的毒针,一道洞穿了整个混乱战场的恐怖视线,最终,死死地锁定在了战场中央,那个被众人舍命守护、昏迷不醒的身影——沈筹。
真正的猎杀者,降临了。
一个来自地府最深处,为“格式化”而生的存在。
织忆身后璀璨的数据织翼瞬间僵硬,每一个运算单元都在发出濒临熔毁的尖锐警报。她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自由的数据生命,而是一行等待被管理员删除的冗余代码,对方一个念头,就能让她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崔诀的脸色惨白如纸,甚至比他当年被废黜判官神职时还要难看。他紧握着那支残破的判官笔,可指骨却在剧烈地颤抖,几乎握之不住。这种感觉……这种仿佛蝼蚁仰望神明,自身的一切法则、神通、乃至存在本身都被对方轻易拿捏的无力感,他只在遥远的记忆中,被押上森罗大殿接受阎罗亲审时,体验过一次。
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规则层面的绝对统御。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沈筹身前的空地上。
他身着一袭古老的暗红色刑官服,衣袍上用魂线绣着剥皮剔骨、魂飞魄散的酷刑图纹,每一个图纹都仿佛封印着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魂灵。他的面容被一顶高耸的官帽阴影完全笼罩,只露出一截冷硬如刀削的下巴。
他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比世间一切神兵利器更加恐怖。他不是力量的化身,而是行走的法度,是规则的具象。
看到这身服饰的瞬间,一个深埋在崔诀记忆最深处,代表着地府极致恐怖与终极裁决的名字,如同梦魇般浮上心头。崔诀的魂体甚至本能地抽搐了一下。
“阎……刑……”崔诀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绝望。
这不是一个名字,这是一个代号,一个代表着“终结”的代号。在地府古老的传说中,阎刑从不判决,从不审问,他只负责执行。执行那些由阎罗亲自下达的、针对“秩序之外的变数”的最高抹杀指令。
织忆的运算核心飞速检索,却找不到任何关于“阎刑”的信息,地府的公开数据库里,此人一片空白。但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从崔诀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他是谁?”她发出一道因干扰而扭曲的数据流。
“转轮王座下……第一处刑者。”崔诀的每个字都沉重无比,仿佛在亲手碾碎最后一丝希望,“他的职责,是‘格式化’。不是杀死,不是毁灭,是从地府的因果链、功德簿、轮回盘中,将一个存在的所有记录,彻底清除。”
那名被称为“阎刑”的处刑者,并未理会他们的交流。他那藏在阴影里的目光,始终分毫不差地落在沈筹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他向前踏出一步。
脚步无声,没有任何阴气波动,但每一步落下,整个战场的法则都随之轻微扭曲,仿佛他踩在了地府法则的脉络之上。
“奉转轮王之命,前来格式化此异常数据体。”
他的声音平板、无情,不带任何情绪,像一台古老的机器在宣告一个既定程序。
崔诀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神魂的战栗,挺身挡在了阎刑的路径上。他的后背早已被冰冷的魂汗浸透,但浑浊的眼中却燃烧起一种悍不畏死的决绝。
“阎刑大人!您要动的不是一个寻常鬼魂,而是一个新时代的萌芽!一个能让地府这潭死水重焕生机的机会!此等因果,便是十殿阎罗,也未必敢轻易沾染!”
他试图用大义和因果,去博取那虚无缥缈的一线生机。
阎刑停下了脚步,他终于缓缓抬头,视线第一次落在了崔诀身上。
高帽的阴影下,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空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与希望。
“错误的数据,无论包装得多么华丽,都必须被清除。你们的守护,毫无意义。”
他的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个不容辩驳的物理真理。
话音未落,他只是随意地抬了一下手,对着崔诀轻轻一指。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法则显现。崔诀只感觉周身的空间瞬间凝固,他所能调动的一切判官法则,那些他引以为傲的律令权柄,在这一刻变得紊乱不堪,甚至开始疯狂反噬其身。他与法则之间的连接,被对方用更高的权限,强行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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