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色的系统警告,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在沈筹的视网膜上搏动。
沈筹面无表情,指尖轻轻一划,关闭了这足以让任何神明崩溃的界面。
警告消失了,世界重归寂静。
但这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震耳欲聋。
他缓缓环顾四周。这里是地府集团的心脏,是曾经地府最热闹的地方——中央指挥中心。
巨大的玄光屏上,数据流已然静止,只剩下幽幽的待机微光。
崔诀曾经站立的位置,空空如也,再没有一丝不苟的身影递上最新的功德报表。
织忆的专属操作台上,灵蝶键盘的光芒已经黯淡,再不会有亿万数据在她指尖化作绚烂的瀑布。
黑白无常的斗嘴声,牛头马面的憨厚笑声,孟婆那偶尔的温和劝解……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仿佛被这无边的死寂彻底吞噬。
昔日的热闹与此刻的冰冷,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入沈筹的心脏。
强烈的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这孤独冲刷他的神魂。
“清算旧世界,需要的是绝对的理性和无情的精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宣告。
“情感,是这场手术中最大的污染源。”
沈筹的眼神,穿透了指挥中心的墙壁,望向地府那片由无数灵魂愿力汇聚成的万家灯火。那里有崔诀,有织忆,有他所有的伙伴。
一丝牵挂与温情自心底浮现,却又在瞬间被更宏大、更冰冷的意志所覆盖。
他的眼神,由温情转向冷峻,再无半点波澜。
“从现在起,地府集团,只有我一个员工。”
……
与此同时,一处被法则之力严密保护的独立空间内。
织忆正焦急地看着面前的玄光屏,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沈筹那孤单伫立的背影。
“主公他……他把我们所有人的权限都冻结了,他想一个人去面对……”织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旁的崔诀,眼神同样复杂,但他却显得更为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织忆的肩膀,沉声道:“主公不是在抛弃我们,他是在攀登一座只有他能攀登的绝壁。”
“我们能做的,不是去拉他,而是在崖下为他燃起一堆永不熄灭的篝火。”
崔诀的话语,让所有躁动不安的团队成员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望着那个背影,担忧依旧,但更多的,是如磐石般坚定的信任。
……
中央指挥中心。
沈筹坐回了属于他的王座。
“嗡——”
他的双眸之中,亿万符文瞬间亮起,化作两道璀璨的数据洪流。
【数据化洞察之眼】,全力启动!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某个公司,某个行业,而是地府十殿阎罗之首,执掌幽冥第一权柄的——秦广王!
在沈筹的视野里,秦广王不再是一个具体的神明形象。
他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宇宙级“集团”,一个以自身为核心,辐射了无数纪元、牵扯了亿万兆生灵的超级因果复合体。
他的“资产负债表”延绵无尽,每一笔都记录着一个世界的生老病死。
他的“现金流”,是流淌在第一殿辖区内,那浩瀚如烟海的功德与业力。
他的“股权结构”,是错综复杂的信仰网络,是无数神官、鬼差、信徒与他之间建立的法则链接。
海量的数据,如同决堤的宇宙天河,疯狂涌入沈筹的识海!
饶是以他如今堪比超级神话计算机的神魂,也感到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这不再是简单的商业分析,这是在用个体意志,去对抗一个古老体系的全部信息总和!
正面攻击?
沈筹瞬间否定。那是鸡蛋碰石头。秦广王这个“集团”体量太大了,任何常规的攻击,都如同向大海里扔一颗石子,连半点涟漪都无法激起。
那就……寻找他的“财务漏洞”!
沈筹的意识化作一道光,潜入了那片数据的海洋。
他像一个最顶级的审计师,开始疯狂地审阅秦广王这本厚重到无边无际的“宇宙账本”。
时间在流逝。
一天,两天……
沈筹始终端坐在王座上,一动不动,唯有眼中的数据流越来越快,快到仿佛要燃烧起来。
他看到了秦广王如何通过法则的模糊地带,侵吞本该流入轮回的无主功德。
他看到了秦广王如何将那些信仰他的鬼神,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权力之网,以此来巩固自己的神位。
他看到了无数的“坏账”、“死账”,那些被错误审判,被强行抹去因果的灵魂,成为了这个庞大体系地基之下,不为人知的腐烂污泥。
但这些,都只是“病症”,而非“病灶”。
直接攻击这些点,只会引起整个体系的警觉与反扑。
必须找到一个点,一个最不起眼,最脆弱,却又与整个体系息息相关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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