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轮回集团总部,最高指挥中心。
如同濒死病人被注入一针强心剂,原本狂乱闪烁、濒临崩溃的数据洪流,在“归墟协议”启动的瞬间,奇迹般地平稳了下来。
屏幕上刺目的红色警报逐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代表稳定运行的幽蓝色光晕。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所有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浮现在每张脸上。
“成功了!系统稳住了!”
“我的天,刚才我以为整个地府都要被那股力量撕碎了……”
欢呼声零星地响起,却又很快被一种诡异的寂静所压制。
因为所有人都发现,位于指挥中心最前方的那个男人,他们的主心骨,沈筹,依旧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背对着众人,凝视着那片恢复平静的数据星海。
他没有转身,没有庆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崔诀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缓步上前。他能感觉到,沈筹周围的空气,比刚才数据崩溃时还要冰冷,还要凝重。
“主公,”崔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归墟协议’的初步反响似乎……很平静。您还好吗?”
沈筹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响起,清晰、冰冷,像一块被万年玄冰冻结的钢铁,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执行命令,全员进入静默防御期,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话音落下,整个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从劫后余生,跌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冰窟。
崔诀愣在原地,这句命令式的回答,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他、将所有人,都狠狠地推了出去。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沈筹。那个运筹帷幄、偶尔还会开个玩笑的主公,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散发着绝对疏离感的……君王。
“织忆,汇报核心算力冗余。”沈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织忆的指尖在光幕上飞快跳动,但她的眼神却一直锁定着沈筹的背影,充满了困惑与担忧。她想报告刚才捕捉到的异常模因痕迹,想分析“归墟协议”背后那令人心悸的逻辑构造。
但她刚张开嘴,沈筹冰冷的话语便再次传来。
“我只需要数据,不是分析。”
织忆的心猛地一沉,将所有疑问和担忧都咽了回去,机械地报出了一连串数字。
沈筹听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开始下达一道又一道指令,每一条都精准、高效,直指集团防御体系的各个节点。资源调配、人员布防、能量储备……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却也冷酷得不近人情。
核心团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筹。他像一个最高权限的AI,在执行着绝对正确的程序,却剥离了所有的人性。
崔诀悄然后退,来到织忆身边,压低了声音:“他到底怎么了?”
织忆的脸色苍白,她调出一个隐秘的监控界面,上面是沈筹的魂力波动图谱。那条线,平稳得如同一条直线,毫无波澜。
“他的魂力波动太平稳了,平稳得像一片死海。”织忆对着崔诀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这不正常,崔判,他像是在……燃烧自己,来维持这种平静。”
燃烧自己,维持平静。
崔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他们都感受到了那堵墙。沈筹用最冷酷的方式,将所有关心他的人,隔绝在了墙外。这比任何愤怒和咆哮,都更让人心慌。
在发布完最后一项防御指令后,沈筹终于动了。
他没有回头看任何人一眼,径直走向通往天台的专属通道。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萧索与孤独。
……
集团总部天台,狂风呼啸。
沈筹独自站在边缘,俯瞰着脚下由他一手缔造的商业帝国。
地府的夜空没有星辰,但城市里那数以亿计的魂火,汇聚成一片璀璨的灯海,比任何星河都更加壮丽。那是无数灵魂安居乐业的证明,是他奋斗至今的成果。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崔诀第一次向他效忠时的郑重,黑白无常插科打诨的日常,织忆醉心于技术时眼中的光芒,牛头马面憨厚的笑容……那些温暖的、鲜活的记忆,曾是他力量的源泉。
但现在,这些记忆却变成了最沉重的枷锁。
“深渊模因……”
沈筹轻声吐出这四个字,声音被风吹散。
“归墟协议”启动的瞬间,他窥见了那终极的恐怖。那不是一种能量,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种概念层面的“熵”。一种会沿着因果、认知、乃至情感联系进行污染和传播的……思想病毒。
他与伙伴们的羁绊越深,因果链就越紧密。一旦他被那深渊彻底锁定,他所珍视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模因扩散的节点,被拖入万劫不复的认知深渊。
他不能说,甚至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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