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伽古拉斯·伽古拉单膝跪在地上，握着蛇心剑的手臂疯狂地颤抖，虎口裂开的伤处，鲜血正一滴滴落在脚下的乱石上。
但他感觉不到疼。
他只是抬起头，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呆呆地望着那个依旧站在原地，连头都没抬一下的巨人。
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的剑……被他的头发……弹开了？
他妈的，我连他的头发都打不过？！
“哈哈！哈哈哈哈！”
赛迦的体内，叶凡的意识已经笑得满地打滚。
“卧槽！神操作！偶像对不起了，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
“呆毛弹剑！这说出去谁信啊！伽古拉的世界观怕不是已经碎成二维码了！”
叶凡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亲眼目睹如此离谱又如此喜感的一幕。自家偶像吃瘪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好笑呢？
然而，外界的伽古拉，显然不这么认为。
那短暂的呆滞，迅速被一种更猛烈的情绪所取代——极致的羞辱！
“混蛋——！！！”
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咆哮从伽古拉的喉咙里炸开！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那张总是挂着邪魅微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扭曲的狰狞！
他纵横宇宙这么多年，斩过怪兽，怼过奥特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不信邪！
他就不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完美的防御！
“唰！”
伽古拉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这一次，他没有再做任何试探，而是将自己全部的速度与技巧毫无保留地施展开来！
新月斩波！
蛇心剑·三日月斩！
蛇心剑·弦月斩！
一道道紫黑色的剑气，如同狂风暴雨，从四面八方，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疯狂地斩向赛迦！
然而，这一次。
赛迦不再是静立不动。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剑网，赛迦的身体，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反应。
他动了。
依旧是那种有些僵硬，有些迟缓的姿态，但他的手臂，却以一种快到极致，精准到极致的方式，开始格挡！
叮！
左手抬起，精准地用手背磕开一道直取面门的剑气。
铛！
右手反转，用臂铠的边缘弹飞另一道偷袭后心的斩击。
他的双腿，也开始以最小的幅度移动，每一次脚步的挪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两到三道剑气的夹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却又充满了非人的机械感！
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顶级AI，正在运行一套名为“绝对防御”的指令！
叶凡的意识，在体内看得目瞪口呆。
“我草？动了动了！我的身体开始自己走了！”
“这、这反应速度！这预判！这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威’写轮眼吗？直接预读对手动作了？！”
“我的身体……好像，开始适应伽古拉的攻击节奏了！”
叶凡震惊地发现，赛迦的动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快！
一开始，还只是单纯的格挡。
到后面，赛迦甚至开始在格挡的瞬间，用巧劲改变剑气的方向，让伽古拉自己的攻击相互碰撞、湮灭！
叮叮铛铛的密集撞击声，响彻了整颗行星。
但战局，却呈现出一面倒的诡异姿态。
伽古拉越打越快，越打越疯，整个人化作了一团无法捕捉的黑色旋风。
而赛迦，只是站在原地，以最小的动作，最少的能量消耗，将所有的攻击尽数化解！
“这还打个屁！”
又一次，当伽古拉一记蓄谋已久的刁钻突刺，被赛迦一个极其微小的侧身，以毫厘之差完美避开后，他的心态，彻底崩了！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像当年，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追上那个被光选中的男人一样！
不，比那次更绝望！
当年的凯，至少还会受伤，还会疲惫！
而眼前这个怪物，他就像一个开了全图外挂的顶级AI，你看不到他的血条，打不掉他的蓝条，他甚至能完美预判你鼠标的每一个轨迹！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技巧，在这绝对的“数据压制”面前，都成了可笑的挣扎！
“哈……哈……”
伽古拉一个后跳，喘着粗气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他握着蛇心剑的手臂在颤抖，不是因为脱力，而是因为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无力感。
他看着那个依旧沉默的巨人，那双七彩的眼眸，依旧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呆滞。
他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自己会累死，而对方，可能连汗都不会出。
耻辱？
不，现在已经不是耻辱了。
是认栽。
伽古拉的眼神，在短短一秒内，从疯狂、不甘，迅速转变为一种决绝的冷静。
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下一秒，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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