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12,莫小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穿上T恤短裤,从二楼的卧室快速下楼,果断打开了门。
门口一前一后站着两个穿制服的民警,前面是个年龄约45岁,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满脸威严,让人很有压力;后面则是一个身材偏瘦,看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应该是个辅警,莫小东如此想着。
“警官,怎么了?”莫小东表情微微有些紧张。
身高高大的警官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开门的男子:
身高约一米七多点,有点发福,有啤酒肚,穿着湖人队的经典篮球服,头发凌乱,似乎刚刚睡醒,但是眼神却异常清明。
“莫小东?”警官开口问道。
“是我,怎么了?”
“我们是襄城高新区派出所民警杨家兴,周坤,我们有点事情想找你了解,让我们进屋说如何?”
“好的,警官。”莫小东让开了门。
杨家兴两人走进了小公寓。
杨家兴扫视了一圈室内环境。
公寓略微有些凌乱,但整体还算干净——除了门口的位置。
门口的餐桌上摆放着一台台式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方形烟灰缸,里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烟头,电脑桌边缘和地面到处都是烟灰,地面也胡乱地散落着一些饮料瓶,垃圾桶很满,但是没什么外卖垃圾。
再往里面看一眼,一台液晶电视挂在上二楼的楼梯侧面,电视机前面便是一个小茶几和一套小沙发,这个位置相对整洁,不过电视顶边有很厚的灰尘,说明这电视常年没人观看。
沙发上有两件尚未换洗的衣服,两只黑色袜子散落在地上,但地面看起来还算干净。
小客厅外面有一扇玻璃门,通向一个小巧的厨房,光站在进门口,都能看到橱柜台面上厚厚的灰尘。
杨家兴立刻有了莫小东的生活画像。
这是个独居中年人,应该没有女伴,喜欢喝饮料玩电脑,一般都在外面吃饭,基本不做饭,生活较为随性,懒惰和勤快参半——什么时候收拾卫生全看心情。
“一个人租房,家里有点乱,两位警官多担待。”莫小东微笑着将沙发上的换洗衣物收了起来,拍了几下坐垫,示意两位警官坐沙发,而自己则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两位警官坐定后,年轻警官周坤打开了左肩上的出警记录仪,随即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不如你先说说。”杨家兴微笑着开口。
“两位应该是因为我银行卡里多出的那笔巨款而来的吧?”
杨家兴注意观察着莫小东的微表情,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要淡定很多——这不正常!
“说说那笔巨款吧。”
莫小东点头。
“几个月前,我在网上看贴吧的时候,看到一个求助贴,说艾美利卡国有一家大型家具集团公司,连续三年没有明显的业务增长了,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数量庞大的线下门店可以快速提升业务量。”
“我刚好做了十几年家具门店管理和促销,于是就整理了一份非常详细的门店促销和揽客的建议,然后发给了楼主,没想到过了几天楼主回复说我的建议被采纳了,并说后期一旦生效,将给我一笔丰厚的奖励。”
“我原本还有些期望,但没想到过了几天那个帖子被删除了,连痕迹都找不到了,我也就没当回事了,直到昨天夜里十点多,我的卡里突然多出那么多钱,才把我吓了一跳。”
“这应该就是那笔巨款的原因了。”
杨家兴没有就莫小东的话作评论,而是开口问道:
“你给出了什么建议?”
“很简单啊,虽然写了很多内容,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免费送鸡蛋。”
“就这么简单?”杨家兴似乎不太相信。
“警官,免费送鸡蛋可一点都不简单。那些卖保健品的,搞养生的,超市促销的,甚至包括国内一些售楼部,都搞过这个活动,而且很多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多的不说,我去年在蓉城就知道有家地产公司,连续送了一个月免费鸡蛋,然后在经济大环境非常不好的情况下,次月多卖了九套房子,将近两千万的业务额,那些鸡蛋的总成本才不到一万块……”
莫小东越说越来劲。
“好了,打住。”杨家兴揉了揉额头,怕这家伙讲起营销来没完没了。
“那笔巨款,你怎么看?”
莫小东摆出一副异常失落的样子:
“坦白说我昨晚兴奋了好几个小时,但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这巨款来路不明,若是私自乱花,则有可能摊上事,所以我没怎么动那些钱——除了昨晚忍不住买了个高档显示器——不过如果组织要追回那巨款,我可以自掏腰包补上。”
“那可是100亿,你舍得?”杨家兴追问道。
“当然舍不得,不过小命要紧啊,我也不想惹上官司。”
莫小东显得颇为无奈,随即接着说道:
“虽然我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组织不会无缘无故私吞人民财产,但那毕竟是不义之财——我父亲和爷爷都当过兵,爷爷更是越战老兵,老爷子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有骨气,不是自己的,分毫不取,是自己的,分毫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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