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玄冥猛地逼近,虚影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洛思雨窒息,“想想事成之后,你就是东溟皇后,你整个家族将重回南溟权力巅峰!你若退缩,我现在就让你和你的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极致的恐惧与对权位的渴望最终压倒了良知,洛思雨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牙关打颤:“……弟子……明白了。”
寿辰前日·御花园巧遇
为筹备寿宴,西凤皇宫内人来人往。昭凰在青鸾和白鹤(已易容成普通宫女)的陪同下,前往库房查验贺礼,于御花园的九曲回廊下,与同样在处理公务的沧溟煦不期而遇。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停下脚步。
沧溟煦看着前方那道清丽绝尘的身影,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再次涌现,比在殿上时更为清晰。他看到她眉宇间的疏离,本想依礼颔首便离开,脚下却像生了根。
昭凰也看到了他,脚步微顿,依礼微微屈膝:“东溟陛下。” 声音依旧平淡。
青鸾目光冷静地扫过沧溟煦及其身后的墨羽,而伪装成宫女的白鹤则低眉顺眼,气息完全收敛,仿佛不存在。
这一次,沧溟煦没有立刻回应。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脑海中再次闪过凤鸣山那个追着他喊“小师叔”的粉衣小女孩的身影,与眼前这张清冷威仪的面容重叠。一种强烈的、想要确认什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脱口而出:“殿下……小时候,是否真的很喜欢‘流风回雪’那招?我……似乎记得,你曾在青曜石旁等了很久……”
这话问得突兀,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旁边的墨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昭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随即化为更深的警惕与冰冷,她尚未开口,青鸾已上前半步,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东溟陛下,年少旧事,殿下国务繁忙,恐已无暇忆起。如今寿宴在即,殿下还需前往库房亲自查验各国贡品,事关国体,恕不能久陪。”
她话语得体,却巧妙地打断了沧溟煦的追问,并暗示了昭凰如今身份的不同。
沧溟煦被她那明显的拒意刺到,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温热迅速冷却,空落感再次席卷而来。
他张了张嘴,看着青鸾沉稳的姿态、那“宫女”低垂却隐含锐利的眼神,以及昭凰淡漠的神情,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化为一声淡淡的:“是朕唐突了。殿下请。”
说罢,侧身让开了道路。
昭凰不再多言,在青鸾和白鹤的护卫下离去。
沧溟煦站在原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和那两位明显不凡的属下,久久未动。
墨羽悄然上前,低声道:“陛下,逍遥散人那边……似乎找到了一些关于凤鸣山的旧物,或许对陛下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沧溟煦眼中骤然亮起一丝微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怅惘与烦躁:“旧物……即便找到,物是人非,又有何用?她身边……早已……。”
话虽如此,他却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那枚母亲所赠的墨玉扳指。
母后的异常,遗失的记忆,昭凰的冰冷,还有她身边那位看不清底细的青垣尊者……这一切,都像一团巨大的迷雾,笼罩在他心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与……难以言喻的失落。
寂灭宫中,萨仁通过水晶球看到御花园中这短暂却意味深长的交集,尤其是沧溟煦那主动追问和后续失落的模样,再次发出了刺耳的嘲笑。
“玄冥!看看!仅仅是偶遇,就能让他主动追问往事!你那咒术简直不堪一击!而且昭凰身边那几个,看起来可不是简单角色!寿宴之上,若再让他们有更多接触,或者被她手下那几个碍事的家伙察觉到什么,你这计划,怕是要满盘皆输!”
玄冥接到传讯,暴怒地一掌击碎了密室的石桌。“闭嘴!一切按计划进行!寿宴,就是他们的终结!谁挡路,就一起除掉!”
夜色更深,西凤皇都的喜庆之下,杀机已然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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