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的正午,毒日高悬,热浪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脚下的黑石被晒得滚烫,踩上去如同贴着烙铁,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林越、陆小凤、苏晴带着十名武当弟子,沿着半山腰被晒得发白的石阶向上攀爬,沿途的岩石上布满焦黑裂纹,那是焚天邪火长期灼烧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糊味,混合着山体的尘土,呛得人喉咙发紧。
“前面就是焚天殿外围的平台了。” 一名武当弟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前方开阔的黑石平台上,十具高大的火傀儡正来回巡逻。这些傀儡由火焰山特有的红木炼制,高约两丈,周身缠绕着跳动的淡红邪火,手臂是磨得锃亮的火焰斧,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斧刃划过空气时,还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平台中央的青石祭坛上,三十余名百姓被粗麻绳绑在石柱上,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色惨白如纸,衣衫被汗水浸透得紧贴肌肤,嘴唇干裂起皮,眼中满是绝望的恐惧,几名孩童忍不住低声啜泣。
苏晴望着祭坛上缩在母亲怀里发抖的孩童,心疼地皱紧眉头,从药箱里取出几瓶封装好的清凉药膏,递给身边的武当弟子:“这药膏能缓解暑热和邪火灼伤,等会儿我去解绳索,你们趁机给百姓涂抹,尤其是老人和孩子,动作轻些。” 她说话时,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药瓶,眼中满是急切。
林越点点头,掌心贴着佛剑剑柄,将佛门圣火的精纯之力缓缓注入剑身。只见佛剑瞬间泛起温暖的金红交织光芒,净火气息弥漫开来,稍稍驱散了周围的热浪:“我引开火傀儡,陆小凤你协助苏晴救人,武当弟子负责护送百姓下山,切记避开邪火,一旦被沾到,立刻用圣火折子扑灭,不可大意。”
陆小凤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的墨竹在热浪中微微晃动,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放心,救人我最拿手!不过你可得快点解决这些铁疙瘩,不然我和苏姑娘就要被邪火烤成肉干了。”
林越不再多言,足尖一点石阶,身形如箭般跃至平台边缘。佛剑一挥,一道凝练的净火剑气直冲向最靠近祭坛的火傀儡,剑气掠过之处,空气都泛起淡淡的金红涟漪。“铛” 的一声脆响,剑气精准击中傀儡躯干,淡红邪火遇净火瞬间熄灭,原本通红的木身迅速碳化,冒着缕缕黑烟。傀儡动作一顿,机械地挥起火焰斧,斧刃劈空砸在黑石上,溅起一串火星。
“有入侵者!” 平台另一侧的火傀儡同时察觉到异动,纷纷转身,火焰斧挥舞着形成一道道红色光幕,朝着林越合围而来。林越运转轻功,在傀儡间灵活穿梭,佛剑不断斩出净火剑气,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傀儡关节或躯干,邪火消退的同时,木身也随之崩裂。一名傀儡的火焰斧迎面劈来,林越侧身避开,剑脊顺势砸在傀儡胸口,傀儡轰然跪倒在地,邪火彻底熄灭。
一名武当弟子趁机冲至祭坛旁,正要解开一名老妇的绳索,却被一具火傀儡察觉。火焰斧带着呼啸声横扫而来,陆小凤身形一闪,折扇精准点中傀儡肘关节的缝隙,傀儡动作瞬间僵硬。“快救人!” 他低喝一声,同时运转内力,一脚踹在傀儡膝盖上,傀儡轰然倒地。
苏晴快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割断绑在孩童身上的绳索。那孩童约莫五六岁,梳着总角,脸上还挂着泪珠,被解开绳索的瞬间,立刻扑进苏晴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脖颈,身体仍在不停发抖。“别怕,姐姐带你下山找爹娘。” 苏晴轻声安抚着,从药箱里取出一块用蜜糖制成的糖块,塞进孩童嘴里,孩童的哭声渐渐止住,只是紧紧攥着苏晴的衣袖。
林越与火傀儡激战正酣,这些傀儡虽无神智,却力大无穷,且邪火能不断从体内涌出,被净化后又快速凝聚。他目光一凝,终于发现傀儡胸口镶嵌的黑色晶石 —— 那正是邪力核心。“陆小凤,攻击傀儡胸口的黑色晶石!” 林越喊道,同时一剑挑向一具傀儡的胸口,净火剑气穿透晶石,傀儡瞬间失去动力,轰然倒地,化作一堆焦炭。
陆小凤眼睛一亮,折扇一甩,数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向另一具傀儡的胸口晶石,晶石应声碎裂,傀儡动作骤停。“还是你眼神毒辣!” 他笑着喊道,同时配合武当弟子,将解开绳索的百姓护在身后,朝着山下撤离。
祭坛上的百姓越来越少,仅剩最后几名被绑在中央石柱上的壮汉,他们身旁的火傀儡也只剩下三具。就在这时,焚天殿厚重的殿门突然轰然打开,焚天老怪身着玄黑色战甲,战甲上布满暗红色符文,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色邪火,手中的火焰权杖顶端燃烧着幽黑火焰,他怒视着林越,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大胆狂徒,敢毁我火傀儡,扰我炼药!”
他挥手一挥,三道粗壮的黑色火柱从权杖中射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向林越。林越运转菩提不坏金身,金光笼罩全身,佛剑横挡身前,净火与邪火剧烈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色火柱被净化大半,化作缕缕黑烟。“焚天老怪,你用活人炼药,残害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越怒喝一声,佛剑金光暴涨,一道数丈长的净火剑气直斩向焚天老怪。
焚天老怪冷哼一声,火焰权杖一挥,邪火凝聚成一面厚实的火墙,硬生生挡住剑气。“就凭你?等我炼成天焚丹,便是正道覆灭之日!” 他转身退回殿内,殿门再次紧闭,同时传来阵阵邪异的咒文声,祭坛下方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黑色的裂痕不断蔓延,似乎有更汹涌的邪火即将涌出。
“不好,他要加速炼药!” 林越心中一沉,转头看向苏晴和陆小凤,“你们带百姓尽快下山,我去阻止他!”
“不行,太危险了!” 苏晴立刻喊道,将最后一名百姓交给武当弟子,“我跟你一起去,我能帮你压制邪火,救治伤员!”
陆小凤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折扇一收:“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你可别想独吞这份除魔功劳。”
林越不再推辞,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决绝,一同朝着焚天殿冲去。身后,武当弟子带着百姓快速下山,远处传来护生堂弟子的接应声,火焰山的风裹挟着焦糊味,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决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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