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的话语在问询室里回荡,仿佛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话音刚落,整个问讯室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张建国和程部修仿佛被当头一棒,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平衡。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们心里清楚,这件事已经无需再去查证,它如同铁证一般,冷冰冰地摆在眼前。
两人清楚:在这个庄重肃穆的问询室里,楚君又怎敢胡编乱造?
一时间,两人感到头晕目眩,仿佛脚下的地面都在剧烈晃动,整个世界变得模糊不清。程部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下完了,这下完了……”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无助。他满心想着:自己即将退休,却闹出这么一出,往后走到哪里,肯定都会被同行耻笑一辈子。
张建国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桌沿,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他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失误,而是一场可能毁掉他们职业生涯的灾难。他们被楚君牵着鼻子走,却毫无察觉,最终铸成了如此大错。
此时,问询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楚君坐在对面,眼神平静地看着两个脸色惨白、早已失去往日威严的检察官,一脸淡定。
两人的心中都清楚,这一场乌龙,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失误,更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上级领导的期盼、同事们的信任、整个案件异乎寻常的顺利……这一切皆因他们的自信而陷入被动。情况万分危急,张建国的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丝翻盘的机会。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关键的案情——周三全送给楚君的手机,这可是比三千元更大的案子。他立刻翻开周三全案子的卷宗,仔细看了一会儿,挑出重点,急切地问道:“楚君,你听清楚我提的问题,想好了再回答。”
楚君答应:“好!”
张建国问:“周三全送给你的摩托罗拉手机,价值一万元。你的交代材料里说:你把一万元现金交给了周三全,是吗?有无旁证或人证?”
楚君低头沉思,努力再回想,片刻后,他清晰地回答道:“不是。周三全是上午把手机送给我的,当时我手上没有那么多现金,就说下午给他。下午我去了银行取了钱,下班以后,我和齐博一起去了周三全的家里。当时他本人并不在家,我就把一万元现金交给了他老婆。这件事齐博可以做证,或者你们去找周三全的老婆问一下,当时他老婆正跟旁边邻居家的老太太聊天,也在跟前,她应该看见了。只要一查,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张建国听到楚君的回答,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立刻抽出一页询问笔录,手指用力地指着上面的文字,口气严厉地呵斥道:“楚君,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你自己的询问笔录,上面有你的手印。这上面白纸黑字,明明写着你说:你把钱给了周三全本人,现在为什么要翻供?”
楚君仔细地看完笔录,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清澈,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翻供。现在你们给我看的这份笔录,我完全没有印象。我之前就明确告诉过你们:你们采用疲劳战术审问嫌疑人,四五天(楚君记混了)不让嫌疑人睡觉,这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刑讯逼供。即使你们拿到了问询笔录,等到了法院审理阶段,一旦嫌疑人的意识恢复正常,肯定会翻供的。作为我来说,我肯定要说出事实的真相。
我再次向你们申明:除了第一天和这一次的询问笔录,我都认可,其他的询问笔录,我全部不认。因为在那些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所说的一切问询笔录,都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说的,并不受我的大脑控制,完全不代表我的真实意图。”
张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楚君的话狠狠刺痛了神经。他猛地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狠狠地垫在楚君胸口,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胆子真不小,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检察官面前都敢翻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人?”
楚君看他要打人,慌忙喊道:“张建国,检察院是讲理的地方,我被你们带到这里,也只是协助调查,并不是犯人。你不要犯浑!”
楚君的话音未落,张建国已经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楚君胸口上垫着的书籍上。一拳下去,楚君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嘴里一口一口吐着黄色的胆汁。此时的楚君,他的上身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只弯曲的大虾般痛苦地挣扎着,然后扑通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抽搐。
楚君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身体本就虚弱不堪,这一拳上去,他在地上缓了半天,这才把气喘匀。
楚君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透出冷峻,声音中带着决绝,大声说道:“张建国,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把你告倒!我要向里玉县人大常委会、塔尔州人大、政协、州司法局控告你,告你渎职、公权私用、刑讯逼供!还有,你记住:你打我的这一拳,我会让你加倍还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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