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皇城北门城楼,阳光斜斜洒在斑驳的青砖上,城楼檐角挂着的守镜人传讯符泛着淡绿光,风一吹,符纸“哗啦啦”响,像在传递远方的预警。远处的西漠荒原泛着一层淡黑邪息,像蒙在黄沙上的薄墨,与天际线的淡蓝连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驾!驾!”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荒原方向传来,烟尘滚滚中,一道狼狈的身影策马狂奔——是边境斥候赵峰。他的铠甲裂开数道口子,沾着沙砾和暗红的血,头盔歪在一边,露出满是汗水和灰尘的脸,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里面裹着邪祟样本,马鬃上都沾着淡黑邪息。
“开门!快开城门!”赵峰冲到城楼下,声嘶力竭地喊,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守城的战士赶紧放下吊桥,赵峰策马冲过,刚到城楼台阶就翻身落马,踉跄着扑到苏清禾面前——她刚和龙烈、巴图检查完传讯符,正准备回总部,正好撞上这紧急情况。
“清禾姑娘!龙烈长老!”赵峰抓住苏清禾的手腕,指节泛白,“西漠边境出现邪化沙狼,足足五十多只!狼爪上都刻着黑纹,是‘深渊意志’的标记,我们的巡逻队被冲散了,就我逃了回来!”他说着,颤抖着打开怀里的布包,里面是一块沾着黑血的狼爪,爪尖赫然刻着一道扭曲的黑纹,像活过来的蛇,泛着淡黑邪息。
龙烈伸手拿起狼爪,指尖刚碰到黑纹,就被邪息烫得缩了回来:“好强的邪息!比之前的邪祟余孽浓三倍!”巴图也凑过来,巨斧往地上一杵,眉头紧锁:“五十多只邪化沙狼,要是往皇城冲,边境的防线根本挡不住!”
就在这时,城楼檐角的传讯符突然“腾”地燃起红光,不是正常的预警色,而是带着焦糊味的黑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传讯符已烧成灰烬,风一吹,灰烬落在台阶上,竟拼出一行模糊的焦痕:“陨邪遗迹方向有异动”。
“陨邪遗迹?”苏清禾心头一震,这正是昨天古籍里提到的深渊意志藏身地,“看来沙狼异动和深渊意志有关!赵峰,你能带路去边境吗?我去看看情况,顺便追踪沙狼群的去向。”
赵峰用力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汗:“能!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带你们找到沙狼!”苏清禾转头看向龙烈和巴图:“你们留皇城,加固光网和城门结界,防止其他邪祟偷袭。我带影纹虎、小虚空龙跟赵峰去边境,有情况立刻传讯。”
龙烈重重点头,握紧龙首剑:“你放心去!皇城这边交给我们,我这就去准备净化符和龙力弹,让后续支援跟上!”巴图也拍了拍胸脯:“我去通知城门守卫,加派人手盯着荒原方向,一有动静就发信号!”
说话间,影纹虎和小虚空龙已从城楼侧门跑出来——影纹虎的膜翼已基本愈合,耳后符文泛着淡银绿,步伐稳健;小虚空龙蹦到苏清禾脚边,膜翼扇动着,淡银光扫过她的裤腿,像是在催她出发。苏清禾弯腰抱起小虚空龙,翻身上马,赵峰也牵过守城战士递来的备用马,两人一兽朝着西漠荒原疾驰而去,影纹虎则跟在马旁,龙焰在喉咙里酝酿,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马蹄踏过黄沙,卷起阵阵烟尘,荒原上的淡黑邪息越来越浓,偶尔能看到被邪化的沙棘丛,枝条泛着黑,结着干瘪的野果。跑了约莫半个时辰,赵峰突然勒住马,压低声音:“小心!前面沙丘后有动静!”
苏清禾立刻停马,将小虚空龙护在怀里,影纹虎纵身跳到沙丘顶,耳后符文瞬间亮了——三只邪化沙狼正从沙丘后探出头,体型比普通沙狼大一圈,浑身覆着黑鬃,狼爪上的黑纹泛着光,眼睛里燃着红光,死死盯着他们的马。
“是邪化沙狼!”赵峰握紧腰间的短刀,“它们嗅觉比普通狼灵,肯定是闻着我们的气息来的!”话音刚落,三只沙狼同时纵身扑来,中间那只的狼爪直抓向苏清禾怀里的小虚空龙,黑纹里渗出淡黑邪息。
影纹虎低吼一声,纵身跃起,耳后符文爆发出银绿光,龙焰从喉咙里喷薄而出——银绿火舌精准扫过三只沙狼的狼爪,“滋滋”声响起,狼爪上的黑纹瞬间黯淡,邪息像被烧融的墨汁般往下淌。沙狼疼得嗷嗷直叫,动作瞬间迟缓,之前的凶劲消失大半,竟开始往后退。
“就是现在!”苏清禾掌心的三圣物亮起,大地核心的黄光裹着淡绿净化光,她抬手一挥,绿光凝成三道光丝,精准缠上沙狼的身体。绿光触到沙狼的黑鬃,邪息快速消退,黑鬃渐渐恢复成正常的土黄色,狼眼里的红光也熄灭了,三只沙狼晃了晃脑袋,像是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夹着尾巴往沙丘后跑。
苏清禾没追,而是快步走到刚才沙狼扑来的地方,捡起一撮掉落的黑鬃——鬃毛里裹着一粒芝麻大小的黑晶碎片,泛着淡黑邪息,是深渊意志的能量载体。“这是黑晶碎片,”她将碎片递给赶过来的赵峰,“沙狼体内肯定还有更多,是深渊意志操控它们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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