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什么样?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住在哪儿?”李振邦问。
“长得挺普通的,脸上有颗痣,在右眼下面,没说自己叫什么,只说住在西边的和平里。”张强说,“他穿的胶鞋,鞋底就是横条纹的,和您之前说的脚印应该一样。”
“和平里?”李振邦心里一动,和平里离合作社不远,是个老弄堂,住的大多是困难家庭,“走,咱们去和平里看看。”
两人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和平里。和平里的弄堂很窄,两边的房子挨得近,屋檐下挂着不少旧衣服,地上堆着些杂物。李振邦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见过脸上有痣、身高一米六左右、瘦、穿胶鞋的男人,问了十几户,终于有个大妈说:“你说的是陈婶家的男人吧?叫陈老实,脸上有颗痣,身高不高,挺瘦的,平时就穿胶鞋,背个布包,昨天下午还在这儿呢。”
“陈老实?他家里情况怎么样?”李振邦问。
“家里挺困难的,陈婶身体不好,常年吃药,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才三岁,陈老实没什么正经工作,靠打零工为生,经常买不起菜,有时候还会去菜市场捡别人剩下的菜叶子。”大妈说,“昨天下午我还看见他在合作社附近徘徊,好像有什么心事。”
李振邦心里有了底,陈老实家里困难,可能是因为没分到足够的菜,或者想给孩子改善伙食,才偷了合作社的菜。“大妈,陈老实家住在哪儿?”
“就在弄堂尽头的3号,最里面的那间小平房。”大妈指了指弄堂深处。
李振邦和张强往弄堂尽头走,3号是间小平房,门是旧木板做的,用铁丝拴着,里面传来孩子的哭闹声。“陈老实在家吗?”李振邦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男人探出头,脸上有颗痣,正是陈老实,他看到李振邦和张强,脸色瞬间变了:“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公安局的,”李振邦亮出证件,“合作社昨晚丢了菜,我们怀疑是你偷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老实脸色发白,往后退了退:“俺没偷菜,你们别冤枉俺!”
“没偷?那你昨天下午为什么在合作社附近徘徊?王社长昨晚还看见你在弄堂口,合作社墙边的脚印和你穿的胶鞋一模一样。”李振邦说,“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家里困难,想给孩子改善伙食,我们理解,但偷东西是不对的。”
陈老实沉默了半天,眼泪掉了下来:“俺错了,菜是俺偷的。”他打开门,里面的景象很简陋,一张旧木床,一个破衣柜,地上堆着些孩子的旧衣服,陈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三个孩子坐在床边哭。“俺媳妇身体不好,孩子也没吃过多少好东西,昨天看到合作社分菜,俺没分到多少,就想着晚上偷点,给孩子做点好吃的,俺知道错了。”
李振邦走进屋,看到墙角堆着几个黄瓜、茄子,正是合作社丢的。“这些菜是你偷的吧?”
陈老实点点头:“是,俺昨晚翻墙进了合作社,偷了十斤黄瓜、五斤茄子,还没来得及吃。”
“偷东西是违法行为,你必须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李振邦说,心里很复杂,陈老实是因为家里困难才偷菜,不是故意作恶。
陈婶躺在床上,拉着李振邦的手:“同志,俺男人不是故意的,都是俺不好,俺身体不好,拖累了他,你们别抓他,俺把菜还回去,行不行?”
“婶,您别激动,我们会酌情处理的。”李振邦说,“陈老实,你跟我们回局里,把事情说清楚,要是态度好,主动退赃,我们会从轻处理。”
陈老实点点头,跟着李振邦和张强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看孩子们,眼里满是愧疚:“孩子们,爹对不起你们,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回到局里,陈老实主动交代了偷菜的经过,承认自己是因为家里困难,想给孩子改善伙食,才一时糊涂偷了合作社的菜。老吴也调查清楚了,陈老实没有前科,平时为人老实,只是最近打零工没赚到钱,家里实在困难,才犯了错。
“振邦,陈老实的情况特殊,家里确实困难,要不要从轻处理?”老吴问。
“嗯,从轻处理,”李振邦说,“他没有前科,主动退赃,态度也好,而且是因为家里困难,不是故意作恶。让他写份检讨,把菜还给合作社,再帮他找份工作,解决他的实际困难,这样他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老吴点点头:“我同意,这样既教育了他,又帮他解决了困难,挺好的。”
李振邦给王社长打电话,说了陈老实的情况,王社长说:“既然他家里困难,态度又好,那就别追究了,菜还回来就行,都是邻里,互相体谅点。”
第二天,李振邦带着陈老实,把菜还给了合作社,陈老实给王社长鞠了个躬:“王社长,对不起,俺不该偷菜,俺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王社长摆摆手:“没事,知道你家里困难,以后要是没菜吃,跟我说,合作社可以多给你分点,别再走歪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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