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缓缓停靠在暮色笼罩的霍格莫德车站。夜间的寒气也驱不散新生们的兴奋与忐忑。扎比尼在中途被叫走了,德拉科·马尔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对茜茜和西奥多说:“一年级的新生要跟海格走,乘船渡过黑湖。这是传统。”他顿了顿,带着点过来人的口吻补充道,“湖里有些……东西,比如巨型乌贼,通常很温顺,但别故意招惹。船会自动行驶,抓紧扶手就行。”
他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期待,最后说道:“你们一定会分到斯莱特林的,茜茜,西奥多,我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等你们,茜茜分好院后一定过来找我呀,我们坐在一起!”说完,他便和克拉布、高尔等人一起,汇入了跟随机长走向马车的人群中。
“我们走吧。”西奥多·诺特的声音在茜茜身边响起,依旧平静,但比在车厢里时多了几分自然。茜茜点了点头,两人随着叽叽喳喳的人流,跟着那个像座小山一样庞大的猎场看守——鲁伯·海格,他提着一盏巨大的灯,高声吆喝着:“一年级新生!这边走!当心脚下!”
他们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接着,视野豁然开朗,黑色的大湖展现在眼前,对岸高高的山坡上,霍格沃茨城堡的塔楼在星空下巍然耸立,窗户里闪烁的灯火如同洒落的星辰。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喊道。
茜茜和西奥多自然地上了一条船。很快,一个戴着圆圆眼镜、胸前挂着相机、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男孩也爬了上来,几乎是同时,另一个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女孩也坐了进来。
“你们好!我是科林·克里维!”那个男孩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眼睛闪闪发光,“你们知道吗?我在对角巷见到哈利·波特了!活生生的哈利·波特!我还拍到了他的照片!哦,梅林啊,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哦!”他的目光终于聚焦在坐在他对面的茜茜脸上,话语戛然而止,嘴巴微微张开,显然被茜茜的美貌惊得呆住了,脸瞬间变得爆红。
“你……你好……”科林结结巴巴地说,刚才那股兴奋劲儿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惊艳和羞涩的情绪取代。
茜茜对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西奥多则只是淡淡地瞥了科林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漆黑的湖面。
小船无声地滑过平滑如镜的湖面。按照惯例,新生们此刻应该紧张又好奇地打量着湖水中可能出现的巨大生物,或是为越来越近的城堡惊叹。但今夜,许多孩子的目光,尤其是男孩子们,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条载着金发女孩的小船。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自身就是一个发光体,连城堡的灯火和星空都成了她的背景。
就连撑着自己单独一条船的海格,也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安静和那些飘忽的视线。他嘟囔着,巨大的胡子跟着抖动:“梅林的老花镜啊,今年的一年级,注意力可真奇怪。”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茜茜身上,眨了眨铜铃大的眼睛,低声感叹,“不过,确实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真是令人羡慕的青春啊,是吧,牙牙?”
城堡越来越近,最终,小船载着他们穿越了覆盖着常春藤帐幔的悬崖,通过一条漆黑的隧道,来到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
他们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沿着一条隧道走到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所有人爬上一段石阶,聚集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海格举起他那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刻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表情严肃,正是米勒娃·麦格教授。
“一年级新生到了,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麦格教授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所有新生,在看到茜茜时,她的眼神也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但很快恢复如常。她带领他们穿过门厅。门厅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通向上层。
他们被带到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麦格教授简单地交代了分院仪式的重要性,便让他们整理仪容等待。
当那扇门再次打开,他们步入辉煌的霍格沃茨礼堂时,几乎所有新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成千上万支飘浮在半空的蜡烛照亮了整个大厅,四张长长的学院桌旁坐满了学生,他们的脸庞在烛光中闪烁。桌子上方是天鹅绒般漆黑的夜空,点缀着璀璨的星星。学院桌的最前面是另一张长桌,那是教师席,上面坐着所有的教授。
麦格教授在前方放了一个四脚凳,然后在上面放了一顶破旧不堪、打满补丁、脏兮兮的尖顶巫师帽——分院帽。
帽子扭动着,裂开一道宽缝,像一张嘴,开始唱起今年的分院歌。歌声结束后,全场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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