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罗齐尔那个蠢货,居然还主动去和她攀亲戚!
……有时候,看着德拉科、西奥多和布雷斯讨论那些我听不懂的家族生意、魔法政治,我会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就像那次在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瘫在扶手椅上,揉着太阳穴抱怨跟卢修斯叔叔核对账目有多烦人,西奥多和布雷斯都在一旁深有同感地附和。我只能坐在旁边,假装听懂地点头,然后只能傻笑。那些数字、供应链、税务司……离我的世界太远了。母亲从没教过我这些,她说那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
可茜茜·塞尔温居然能加入他们的讨论!她平静地说着什么“翻倒巷流水”、“秘银渠道成本”,甚至还给出了建议!德拉科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一种我从未得到过的、对等交流的欣赏。
那一刻,我心里像打翻了魔药瓶,又酸又涩。她一定是故意的!为了吸引德拉科他们的注意,连这种枯燥的东西都去学!真是太有心机了!
讨论结束后,我看着茜茜走向女生寝室通道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怒气)驱使我跟了上去。在寂静的走廊里,我叫住了她。
“塞尔温。”我的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尖锐。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惯有的平静和一丝疑惑。
我抬高了下巴,用我认为最刻薄、最能扞卫自己地位的语调说道:“为了能和德拉科他们有共同话题,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连那些枯燥的账目都去研究?你以为这样就能显得你特别,更能吸引他们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炫耀,也是给自己打气:“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纳西莎阿姨已经开始亲自教我辨认古董银器和家族礼仪的细节了,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我和德拉科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是世交。你做得再多,也是徒劳。你的目光,或许应该放在别处,比如诺特或者扎比尼?”
我以为会看到她恼怒或者难堪的表情。
但她没有。
茜茜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嘲讽,没有敌意,反而……带着一种让我心慌的,类似于怜悯和理解的情绪。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潘西,”她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姓氏,这让我愣了一下,“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似乎都在告诉我们,最大的成功就是嫁给一个像德拉科那样的纯血贵族,然后相夫教子,维持家族的体面,对吗?”
我抿紧嘴唇,没有回答。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目光柔和却带着一种穿透力,继续轻声问道:“但是,潘西,你有没有想过,除了‘马尔福夫人’或者‘某某夫人’这个头衔之外……你自己,潘西·帕金森,想要什么呢?你的理想,就只是围绕着丈夫和孩子,在茶话会和舞会中度过一生吗?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去看一看更广阔的世界,去拥有一些……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她的话,像一道陌生的咒语,击中了我。
“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下意识地重复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理想?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除了成为一个合格的贵族妻子,我还能想要什么?我还能拥有什么?
母亲从未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从未想过。
看着我呆愣的样子,茜茜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目光锐利一字一句地问我:
“我还是说的直白些吧,如果有一天,马尔福家不再需要帕金森家的联姻,或者,德拉科·马尔福本人,选择了一个对他个人、对他的野心和未来更有助益的伴侣,而不仅仅是一个‘合适’的花瓶……到那时,除了‘帕金森小姐’和‘德拉科的青梅竹马’这两个头衔之外,你,潘西·帕金森,你自己,还剩下什么?”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彻底愣在了原地,茜茜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对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鼓励,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站在昏暗的走廊里,耳边反复回响着她的问题。
“你自己,想要什么?”
“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更广阔的世界?”
深夜,我躺在四柱床上,听着窗外湖水的波动,我也会感到一丝迷茫。茜茜说的……如果……如果最终德拉科·马尔福没有选择我,我该怎么办呢?家族会为我安排另一个“合适的园丁”吗?会是谁?诺特?他太阴郁了。扎比尼?他太风流,而且他母亲的名声……想到这里,我会烦躁地翻个身。
不,不会的。我才是最适合德拉科的人,我才是未来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那个塞尔温,她或许很聪明,很漂亮,但她太有主见,太……危险了。卢修斯叔叔不会喜欢一个难以掌控的儿媳的。
我必须更加努力才行。努力让自己更耀眼,更贴合德拉科的喜好,更符合马尔福家的期望。
我是一朵帕金森家精心培育的玫瑰,我的价值就在于被移植到最华贵的花园里,继续绽放。至于其他的,比如那些深奥的魔法,那些复杂的权谋,那些自由的选择……那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我不稀罕什么更广阔的世界!
这些词汇像一颗颗陌生的种子,突然被抛进了我早已被规划好的人生花圃里。它们在那里滚来滚去,让我心烦意乱,却又忍不住……去偷偷瞥上一眼。
我第一次意识到,或许,除了做一朵等待被“最尊贵园丁”摘取的玫瑰之外,一朵花,也可以有其他的……可能性?哪怕那种可能性,对于帕金森家的我来说,是如此的模糊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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