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德拉科,并亲眼见证了穆迪的道歉后,茜茜终于找到了机会,独自一人来到了城堡八楼。站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她心中默念着汤姆给出的指引:“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来回走了三次,一扇光滑的门凭空出现在墙上。茜茜推门而入,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哪里是一个房间,简直是一个被遗忘的、由杂物堆积而成的山脉!一眼望不到头。破损的家具、锈蚀的盔甲、堆成小山的旧书、千奇百怪的瓶瓶罐罐、看不出原貌的魔法物品……几个世纪以来,霍格沃茨学生们想要隐藏或丢弃的东西,似乎都被汇聚于此,形成了一种混乱、庞大而又带着历史尘埃的奇特壮观景象。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旧羊皮纸的味道。
她刚站稳,一道珍珠白色的身影便从她怀中的日记本里幽幽地飘了出来。汤姆·里德尔没有立刻去寻找魂器,而是抱着手臂,用一种混合着幽怨和审视的目光看着茜茜。
“终于想起你可怜的、灵魂破碎的朋友了?”他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我还以为,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安抚马尔福家那个被宠坏的小少爷身上了呢。”
“这是什么?”汤姆厌恶的盯着茜茜腰间顶端有孔雀造型,华丽非常的银质魔药搅拌棒。
茜茜无奈地扶额:“这是纳西莎阿姨的谢礼,这个搅拌棒可以更精准的分析魔药的配比,对我们接下来的融合实验很有帮助,汤姆,我一直没有忘记。只是德拉科当时刚刚受了委屈……”
“他委屈什么?”汤姆冷笑着打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抱着那只愚蠢的白鼬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嘴角的笑意!他分明享受的很!”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茜茜感到一阵不耐,揉了揉眉心:“汤姆,讲点道理。就算是主动修炼成的阿尼玛格斯,变形时思维都难免会受到动物形态的影响,更何况他是被强迫的!你不能完全用人类的复杂思维去揣度一只受惊白鼬的本能反应!”
汤姆眼中怒意一闪,似乎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什么,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慢慢收敛,他微微垂下眼睫,周身的气息变得落寞而委屈,声音也低了下去:
“是了,我明白了。终究是活生生的、鲜亮的美少年,能陪在你身边,不像我……”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黯然,“在你口中,连‘人’都不是。一个残缺的幽灵罢了,哪里有资格和他相比……”
茜茜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一阵无语:“我们毕竟是一个学院的。看着他被一个教授如此公然羞辱而无动于衷,损害的不仅是他的个人颜面,更是整个斯莱特林学院乃至纯血贵族阶层的集体威望。我必须出面,这是立场和责任问题。”
“嗯,我明白,你总是有道理的。”汤姆从善如流地点头,脸上换上了一种夸张的、带着心疼的表情,他甚至伸出手,指尖虚虚地拂过茜茜的眼角“唉,今天别找了吧?你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看看你,为了他的事奔波劳碌,眼圈都泛青了。那个傻小子刚才在却只顾着炫耀,可有半分注意到你的疲惫?”
他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语气充满了无能为力的落寞:“不像我……看着你忙碌,却深恨自己没有身体,灵魂又如此残缺,什么实质性的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茜茜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着汤姆。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茶里茶气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茜茜故意顺着他的话,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了?”
汤姆立刻抬起头,那双刚才还充满“心疼”的黑眸里瞬间闪过一丝没掩饰好的恼怒和幽怨,死死地瞪着她。
茜茜心里差点笑出声,面上却故作无奈:“好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快办正事吧,早办完早利索。”她指着眼前令人绝望的杂物山,“梅林啊!这跟一座小山一样!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找那个魂器?你甚至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形态!”
在她一番连哄带催下,汤姆那身竖起的“尖刺”和表演出的“委屈”才勉强收了起来,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至少同意开始寻找了。
茜茜叹了口气,认命地挽起袖子,开始在这座杂物山脉中艰难地翻找起来。杯子、冠冕、或者挂坠盒……任何可能是魂器载体的东西都不放过。灰尘沾上了她昂贵的袍子,蛛网挂住了她的发丝,她感觉自己像个家养小精灵,在历史的垃圾堆里大海捞针。
“会不会是一个金色的杯子?上面有獾的图案?”
“一个蛇形的挂坠盒?”
“一个亮闪闪的王冠?”
“总不会是又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日记本吧?”她甚至苦中作乐地调侃了一句,换来汤姆一记冰冷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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